曹汢,男,直的,一名普通的大三在讀學生。
出生於1999年11月30號,擦著00年的邊倒也勉強算是混到了90後的隊列裏,今年20歲,未患絕症且身體健康,有車有房不過都是家裏依然健在的父母的,從小就在南方被評為“世界一線城市”,有著華南地區政治、經濟與文化中心之稱的廣州市——旁邊的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長大,家庭環境如果放到二三十年前自己還沒出生的那個年代倒也算的上是豪門貴族。
獨生子女,至今沒有兄弟姐妹,本來國家二胎政策開放後本人還對此有過一些念想,但卻在提出後被父母的一句:“我和你媽已經犯過一次的傻你還想讓我再犯第二次?”給從此斷了再添親生兄妹的念頭。
此刻地處偏僻的公路上烈日當頭,除了少數的幾架車輛駛過以外,就隻有一位手持黑色太陽傘身穿白色T恤外加一條藍色牛仔中褲的苦逼青年,他正背著上課用的背囊緩緩地在街上走著。
“呼……”
曹汢微微喘著氣,正午時的烈陽使得整個水泥馬路上猶如焗爐一般,哪怕他已經完全不顧麵子的打起了太陽傘也依舊止不住要用手不斷地將額頭上下滑的汗粒抹去。
從褲兜裏抽出張先前不知是從哪收來的廣告宣傳單子當作紙扇在頸邊扇風,不過很快他就絕望的發現了在這樣悶熱的環境下就算扇出來的風那它喵也是熱的。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曹汢抬起頭瞅著眼前總算是見到了影兒的學校門口一時間不禁感到熱淚盈眶,但緊接著他就想起了自己待會要去上課的地方——那百來人的大教室裏根本沒有裝空調。這一殘酷的事實,於是隻能夠默默地把自己的熱淚給憋了回去。
“夭壽咯!”
曹汢口中發出了無意識地痛苦呻吟,他低下頭來逃避現實般地把眼神亂撇向著其他地方看去,想要借此通過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來暫緩一下心中那悲苦到無法呼吸的哀傷。
“咦?”
曹汢的眼神無意間撇到了自己手中的宣傳單上。
先前在地鐵站口收到時想著拿來扇風所以沒太在意,但此刻他盯睛看去,那傳單的封麵上赫然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手比著大拇指的動作另一隻手上托著個藥瓶,在圖片的下麵印著幾行加了特技的大字:大力回春丸,補腎壯陽,專治陽痿早泄等男性疾病,帶你找回自信,重做自己!聯係方式xxxxx。
末了在傳單底下還印了行小字:騙人死全家!
“……”曹汢沉默了兩秒,接著麵無表情地把手中的傳單給撕了個粉碎。
現在的人真是一點都不會做生意,別的暫且不說,就憑傳單上的最後這一行字誰還敢冒著背上幾條人命的風險來買你的東西?
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本來想著借機轉移一下注意力的機會讓自己稍微好受些,結果莫名找了一肚子晦氣。
其實與現在的許多年輕人一樣,曹汢同樣經曆了12年的寒窗苦讀,在全國高考上一路過關斬將通過了殘酷的淘汰,最終成功考上了省內某個放在國內大學排行榜上倒著來數興許一下子就能找著的三本大學,然後每天數著手指頭混著混著就成為了一名臨近畢業卻依舊歡樂跳脫的無特長技能大三單身狗。
看著朋友圈裏以前原本熟悉的高中同學們一個個變了樣子都好似已經找到真愛走向了人生的巔峰,隻剩下自己這個沒能力沒技術沒精力沒資本...硬要說的話恐怕隻有走路姿勢可以比較囂張的“全沒青年”。他除了當個小透明般默默地看著他們每天發各種泡吧旅行的秀恩愛圖片外,就隻能捧著手心裏的狗糧偶爾點上那麼一兩個讚甚至連留言都感到有心無力,最後一個人孤獨地變得越來越宅......
不過難受歸難受,曹汢對於自己這種考試成績裏三分靠努力,七分靠運氣,剩下九十分都隻能看閱卷老師心情的學渣來說:能夠考上一所有名有姓的正經大學,抱著學生的名義多混四年延遲出去麵對殘酷社會的時間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而對此他也的確沒有過什麼不滿,就連當初家裏人想要找人托關係看能不能把他送到更好的學校去時自己也果斷地選擇了拒絕。
畢竟在別人痛苦時自己開心了,那麼現在也總是該到自食惡果的時候了不是?
雖說成績差了點,但曹汢其為人還算三觀端正,除了有些宅以外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是一名由於膽子小,因此在小學時宣傳片看多後愣是一直保持住了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的“三不青年”。
他小學時的夢想是能夠什麼都不做的宅在家裏數錢吃喝不愁的過一輩子,大了點以後感覺這個目標似乎有些過於遙遠,於是在中學時的夢想換成了找份穩定的工作再娶個漂亮老婆一輩子吃喝不愁,人生目標則是能夠與自己的初戀一直延續到步入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