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醫生仔細地檢查著溫祁的手,將他打上了石膏後,便走出了門:“霍安,這種傷是人為的吧?”
白霍安:“是人為的。”
醫生:“我真的難以想象怎樣惡毒的人會摧毀這隻漂亮的手。”
白霍安頭有點疼:“他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應該兩三個月就好了,千萬別再傷了,不然手可能就得廢了。”
白霍安:“麻煩你妙手回春了,文森特。”
文森特將口罩再度戴上:“霍安,這兒不是你說了算麼?你還保護不了他麼?”
這句話倒真的把白霍安給問住了。
他真的能保護的了他麼?一直以來給他最大傷害的人,不就是自己麼...
文森特看出了白霍安的為難,又道:“霍安,比起手上的問題,我更建議你去看看他的心理方麵的問題。”
心理問題?
他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接觸到過這個概念,當時的老師隨口提了一句“哀莫大於心死,若是心死了,世間所有的藥都不管用”。
文森特點了點頭:“說實話,我覺得他很危險,我在國外也輔修了心理學,我簡直無法想象他究竟有著多強的意誌力。”
白霍安喉頭發緊:“他跟你說了什麼?”
文森特:“他隻說了隻言片語,好似對生活已經失去信心了,但我問他疼不疼的時候,他卻還能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打石膏上去,他一點痛也沒叫。”
白霍安曾經因為騎馬摔斷過腿,腿上打石膏的時候差點沒疼死,結果...溫祁就這麼忍住了麼?
“言語也是利劍,我的好朋友。”
白霍安恍惚了好一陣,連文森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屋內。
溫祁正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瘦地凹了下去,白霍安走到他身邊,他還沒有發現。
平素如同兔子一樣機靈的那個人哪去了,怎麼會如此死氣沉沉?
“花姬霏。”
溫祁置若罔聞,仍是盯著天花板。
白霍安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溫祁才回過神來:“老...老爺。”
他的幹涸的眼睛裏又有了靈氣,白霍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的手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白霍安的溫柔的模樣實在是太少見了,溫祁原本想退開,但他又貪戀著他的溫柔,便不舍得離開,頭就蹭著他的手。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白霍安:“說實話。”
溫祁抿了下唇:“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啊,不然的話我不早就告狀了麼?”
話雖這麼說,其實溫祁一次狀也沒有告過,無論下麵人如何對待他,他都沒在白霍安跟前說一次。
白霍安:“你在擔心什麼?你怕本少爺做不了主麼?”
溫祁趕忙搖頭:“不,不是的,我的手很好,沒必要怪別人...”
若是白霍安真的想為他出頭的話,那踩他手的人恐怕得被逐出這裏才算完。
白霍安:“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麼?”
他就不相信了把所有人召集起來一個個問,若是沒人承認的話就一個個打,總會查個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