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堆的恭桶再次出現在溫祁的眼前,溫祁簡直不知道為什麼太監們能用那麼多恭桶,天天用了還送來給娘娘們洗?可真是好大的排麵。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溫祁決定和所有打入冷宮的美嬌娘們一塊,爭奪自己應有的權利!
他看了一眼身邊,隻見各個娘娘們已經站在了寫著自己名字的恭桶前,看樣子是隨時準備開刷了?!
等到水搬來,各個都如見了食物的狼,舀了一桶水,開始衝刷著恭桶。
溫祁:?
這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宮廷裏的你爭我鬥爾虞我詐呢?宮廷裏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藏紅花鶴頂紅都哪去了?他進的是田園文主線嗎!
溫祁看著身邊洗地一頭勁的小姐妹,開口:“妹妹,你刷地真快。”
問人問題前先要吹捧,小姐妹唇角掛了抹自信的笑容:“是吧,我肯定能奪魁吧?”
溫祁以為小姐妹問的是這回的魁首,點了點頭:“這兒你最快!”
“咱們為什麼要刷這麼多恭桶啊,咱們到底犯了什麼錯?”
小姐妹聽著溫祁的問題手也沒停,手中的恭桶被刷地鋥亮。
“我們還不夠努力,得更努力才行。”
溫祁覺得小姐妹手裏的刷子隱隱有斷裂的趨勢,用勁越來越猛。
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拿起刷子,有氣無力地刷著恭桶。
他,究竟造了什麼孽?!
當了後宮棄妃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服侍旁人?
溫祁歎了一聲又一聲氣,旁人刷的虎虎生風,唯有他,苦著一張臉,鼻子上蒙了個塊帕子,縱然如此還是抵擋不住來勢洶湧的臭氣。
他終於憋不住了,對著恭桶,把早上和昨夜吃的所有東西都吐了。
掌事宮女正好來巡查,手上拿著一個小本本,在本子上寫著幹活的情況,到了溫祁這裏,非但沒有看見溫祁人,就連恭桶也沒刷一個?
她扯開嗓子大喊:“衛月莊人呢!”
在這種境地之下,直呼其名並不逾舉。
剛剛與溫祁搭話的妃子手上刷子沒擱下:“暈了,去醫了。”
掌事宮女啐了一口,在本子上寫下“衛月莊今日刷恭桶0”,並道:“你們都別想給我玩這套,你們有多招皇上煩你們也是知道的。衛月莊的情況我會如實寫,你們都悠著點。”
“是。”眾人齊聲道。
又巡查了一圈,掌事宮女才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了溫祁的寢宮。
溫祁睡在榻上,奄奄一息,太醫正搭著脈,神色極其複雜。
宮女許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什麼都不問就不耐煩道:“衛月莊,你這個懶蟲,不想幹活就裝暈?”
溫祁搖頭:“我沒有,我確實是病了。”
試問誰天天被恭桶的氣味熏能不病?他才剛剛到這,自然沒煉就金剛不壞之身。
“太醫,您請回去吧,您也不是不知道,咱們這的情況...”
皇帝每日讓他們刷恭桶,無論多漂亮的美人手上都拿著一個毛刷,這像話嗎?
太醫沒有搭話,又複雜地看了一眼掌事宮女:“這回是真的了。”
掌事宮女:“啊?”
“這位娘娘,有喜了。”
掌事宮女睜大了雙眸,衛月莊有喜了?
她隨即立即否定了這一點:“太醫,你也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情況,怎麼會有喜呢?您再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