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殘豔。
妖冶、美麗的男孩躺了一地,有不堪太監淩.辱消極避世的,有無以回報父母的大孝子,還有拚命在自己臉上懟化妝品試圖讓自己醜出新高度的。
他們曾經活過,卻死在了這規定死的框架之內。
去他.媽的皇帝審美。
溫祁在其中當真是一朵遺世而獨立的白蓮。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家偶爾看他兩眼,但沒誰把他當成假想敵,畢竟皇帝的好惡大家都明白,是絕對不會選這麼好看的人的!
溫祁拉了拉一個麵善的愁眉苦臉的美人,美人看見溫祁就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感覺。
“咱們在這幹什麼?接下來要幹嘛?”
美人:“接下來咱們要經過第一輪篩查,身子不潔者不能繼續前行。”
身子不潔?!
男人身子不潔也會被看出來?溫祁心不在焉地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即徹底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肯定身子不潔了...那怎麼辦?他在這一輪就會被刷掉了麼...
美人露出警惕的神色:“你怎麼了?”
溫祁:“實不相瞞,我身子有點難看,這也在評判的標準內麼?”
美人一臉憐憫:“在。”
溫祁搖頭歎氣,期盼著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總是臨時變卦的皇帝繼續變卦吧,這一項不查行不行?
然則,命運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情況下給他猝不及防的禮物。
“良家男子全都進來。”
前麵一幫人你爭我搶,隻剩下溫祁和美人麵麵相覷。
美人:“他們去拿牌子了,咱們不急,反正都不會被選上。”
溫祁點了點頭,看美人的談吐實在不像是一般的家世,雖然一臉懊喪,但卻又不慌亂,於是問道:“你是哪家的公子?”
美人笑了下:“我不是公子,我是臣子...”
溫祁:?!
美人:“我是這次的新科狀元,本想苦讀引起皇上的注意,沒成想他根本就沒出現過,我隻能在朝堂上遠遠地看著他...”
看著美人迷醉的眼神,溫祁用手抵著唇:“你們官員也允許來選秀男?”
美人似是吃了蜜:“自然,皇上的想法與許多人不同,讓我來為你細細說...”
溫祁其實壓根不想聽關於狗皇帝的任何消息,但礙於新狀元的熱情,隻能聽著狗皇帝的政績。
狗皇帝讓所有寒門的子弟都能登第,還修建了許多了望台,又經常微服私訪,可能除了自己私生活方麵的問題就再也沒有旁的過失了。
“還來不來拿號了?”
裏麵的看守實在忍不住了,揮著兩張牌子,溫祁看到了一個七和一個四,福至心靈,他就想去拿七。
七號和七皇子之間怎麼可能沒有必然的聯係?況且七的數字那麼好...
剛想著去拿,美人已經把七給摘下了,笑道:“我先進去了。”
哎?不是,你等等,你好像拿錯了!
他拿了自己的牌子,自己該怎麼辦啊!
美人卻什麼也不管,一個勁兒朝裏走,溫祁如何也追不上。
屋內,四號床前還站著一個公公。
他尖著嗓子叫:“四號呢?四號哪去了?要讓雜家等,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