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的情緒也在低穀期。
它和宿主的關係雖然一直說不上太好,但如果說溫祁注定要死的話,它還是有點舍不得。
它難過到看見係統提示都懶得看。
畢竟它手裏那麼多宿主,其他宿主動不動就惹麻煩,唯一一個省點心的就馬上就快沒了,它也不太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說不準這就是最後一天了。
溫祁笑了一下:“別那麼惆悵,說不準我醒來以後,又到下一個係統去了呢?”
壽心底悲涼,認認真真:“不,你不會的,你的數據會永遠清零,在現實生活中你也會…”
溫祁揉了揉眉心,打斷:“停…我知道,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看著自己的物品欄裏還有那麼多沒用的物品,溫祁心裏的小算盤又開始算了起來,剛想開口,突然發覺他也沒立場去責怪壽了。
畢竟在他最難過的時候,一直陪著他的隻有壽而已。
“我不會給你差評的。”
壽嗯了一聲:“我從業這麼多年,就沒有差評。”
溫祁呼了口氣,內心一陣一陣地泛著酸:“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現在有點眼睛酸。”
壽心領神會。
溫祁眼睛紅紅的,把電視放的最大聲,呆坐著看了一會。
人在麵臨死亡是或許都是這樣一個狀態。
迷茫、無助、不知道該去哪,該和誰在一塊。
但是溫祁不得不坦然,接下來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次倒計時。
現實生活中沒體會過的愛情,在這裏全都體會到了,每一場愛情似乎都轟轟烈烈,每一段都刻骨銘心,可惜都不是真的。
眼淚全都落在枕頭上,氤濕了一片。
半夜的時候,壽充當鬧鍾,提醒他要去機場了,溫祁和民宿的老板發了條微信就坐著車去了機場。
第二天鬱堯起來的很早,然而私家偵探的微信卻停留在半夜三點:溫祁已經坐上了去威尼斯的飛機。
鬱堯抱著手機看了一會,火急火燎地打了通電話,坐上了最近一班去威尼斯的飛機。
“國內現在不應該在上學麼?翹課出來玩的?”地導小哥上下看了眼溫祁,笑的一臉燦爛。
溫祁嗯了一聲:“翹課了。”
“怎麼想著來威尼斯了?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麼?”地導小哥一臉笑盈盈,“我叫司舟。”
溫祁:“我想去歎息橋。”
司舟條件反射就噗嗤笑出聲:“歎息橋?小姑娘你是不是聽誰亂說什麼在歎息橋下的戀人就能永不分離?”
“我跟你說這都是騙人的,你要許願不如跟碼頭的雕像合影。”
司舟自顧自地說了一長串,回頭一看“小姑娘”臉色都變了,趕忙陪笑:“去,咱們去歎息橋,去許願。”
溫祁:“好。”
司舟暗暗舒了口氣,小姑娘看著好說話,沉下臉來也挺嚇人的。
“您打算以什麼交通方式去歎息橋呢?巴士?還是人力劃槳?我覺得後者可以不考慮了,又貴又容易翻…”
溫祁:“人力劃槳。”
司舟:“……”我當初就不該告訴他還有第二個選項。
乖乖地付了錢,司舟憂心忡忡地坐在船上,好在今天的浪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