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大少看了他一眼讚歎道:“看來你也成熟了不少。”
“總要學會長大的,何況就她這個狀態也是個累贅,我本來自己就是累贅,沒有道理要你們再接受個累贅,我自己又救不活她,你昨天罵我罵得對。我也就表麵上是個聖父,實際上也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平凡人。”說到這裏,他的臉扭曲了一下。
宮大少滿不在乎道:“行了,別想那麼多,早點兒睡吧,明天還要跟封老板去博物館。”
杜飛道:“封哥說了,他明天自己去,我和葉哥去了也沒用,反而還拖累人,他讓蕭哥在這裏保護我們兩個。”
宮大少眯了眯漂亮的眼,唾棄道:“媽的,又算計我。”
杜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道:“宮少,你是說你明天也要去?”
宮大少哼笑一聲沒說話。
杜飛道:“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不認識你的時候,以為你就是傳聞中的紈絝子弟,但是這幾天我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這樣,你是個好人,不管誰和你待在一起都能學到東西。”
宮大少揉了揉他的頭發道:“你這小子不錯啊,這才幾天還學會拍馬屁了。”
杜飛不好意思的笑了,忽又正色道:“我是說真的,說實話我以前很仇富,覺得憑什麼,難道有的人就是投胎技術好一點就可以衣食無憂,然而有的人勤勤懇懇一輩子一無所獲。現在我明白了,就像窮人裏麵也會有自甘墮落不思進取的人,有錢人裏麵也會有奮發向上的人。”
宮大少嘴角彎彎道:“我就是有錢人裏麵不思進取的代表。”
杜飛搖頭道:“不是的,如果你是的話,木哥絕不會一心向著你。”
宮大少聞言隻是伸了一個懶腰道:“行啦,回去睡吧。”
杜飛道:“嗯。”
他走了兩步,才看見宮大少並沒有跟上來,他道:“宮少,你不睡嗎?”
宮大少道:“我才起來,睡不著,你上去吧,我在這裏站一會兒。”
杜飛乖巧的上樓去了。
“阿嚏。”
宮大少揉了揉鼻子,真是倒黴催的,鼻炎早不犯晚不犯偏偏這個時候犯。
他揉著鼻子往外走去,月光透過大門撒下來,難得的寧靜,如果不是看著鐵門外張牙舞爪的喪屍,他也就信了這個邪,他仔細看了看,喪屍一直在鐵門外遊離,像是根本沒看見這裏有房子,更別提聞到裏麵活人的氣味。
他笑了笑,嘴硬心軟,他還真以為得有人守門,沒想到封秋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他靠著門上,看著外麵月色,星星繁密,很亮。
人都成了喪屍,工廠沒人上班,沒有工業汙染的大氣,連天空都變得明亮多了。
他從包裏摸出一根煙。
啪噠。
火苗亮起,煙被點燃。
青煙緲緲。
他任憑著煙被火焚盡,這地方連蚊蟲都沒有。
說來奇怪,封秋說動物也會被感染,可這一路走來別說看見被感染的動物,就連動物屍體都沒有一具。
他的臉色在月色中帶上一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