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徐老爺才睜開眼,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的向著北方行了一個大禮,禮畢後,才坐回位置開始拆信、看信,看完信,徐老爺重重歎道:
“恩師對學生的恩情,真是恩重如山那。”
徐老爺感歎完後,將信紙重新塞回信封,珍重的收了起來,接著對對麵女子說道:
“讓師妹久等了,師妹此來江寧之緣由,恩師在信中已言明,師妹如有何差遣,師兄定效犬馬之勞。”
好像是怕這女子再道謝,徐老爺緊接笑著說道:
“說到信,師兄可從好友秦會之來信得知,師妹一曲琴音可是將端王迷的神魂顛倒,聽聞汴梁百姓將之傳為一段佳話。”
這女子原本淺笑的臉,當聽到端王時,好看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複了過來,回道:
“市井流言,當不得真。”
可能是看到了這女子的反應,徐老爺不再提端王的事,說道:
“不論當不當的真,師妹的琴藝,定是出神入化,不知師兄是否有幸,能請師妹撫琴一曲,借著這秦淮風光,讓師兄我飽飽耳福。”
“出神入化,師妹不敢當,不過師兄想考教師妹的琴藝,師妹隻能獻醜了。”這名女子回道。
接著這女子向旁邊的侍女示意了一下,這名侍女就將背在她背後的琴取了下來,不久後一曲“高山流水”就響了起來。
……
夫子廟和狀元樓對岸。
被許多女人調戲了無數次的張揚二人,終於能清晰的看見狀元樓了。
此時,狀元樓上掛著一塊寫著‘端午’字樣的條幅,許多書生文人打扮的人圍在樓下交談,當然周圍也不缺看熱鬧的行人和商販。
張揚向對麵看了一眼,發現夫子廟周圍與張揚那個世界完全不一樣的景,就連連接兩岸的文德橋,這時張揚看到的也是木橋。
“大郎,我們也過去看看熱鬧。”張揚對著現在臉還是漲紅的陳小寶道。
陳小寶把頭低著,很小聲的回了一聲:
“嗯……”
“哈哈……。”看陳小寶這樣,張揚不經笑出聲來。
張揚邊笑著,邊向木橋走去,陳小寶雖然知道自己出醜了,但還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張揚走到木橋上時,並沒有急著過河,而是在欄杆邊欣賞了一下秦淮河兩岸和河麵上的夜景。
嗯……
忽然,在這喧鬧的環境裏,一縷琴音在張揚的心房上刺了一下,張揚閉上眼睛尋找著更多的琴音。
站在旁邊的陳小寶,這時臉上的紅還沒有全消退,隻是在這裏低頭看著欄杆,見張揚站了許久還沒走,就抬頭看一下情況。
陳小寶抬起頭,就見張揚站在旁邊,一隻手搭在欄杆上,借著周圍的燈光,陳小寶發現張揚眼睛正閉著,但臉上卻有明顯的淚痕。
這一下,讓陳小寶不知所措,正準備去叫張揚,就見張揚睜開眼睛,然後不是用的江寧話開始唱到:
“渭城朝雨浥輕塵”
“客舍青青柳色新”
突然……
當張揚唱完這兩句後,陳小寶隻覺得周圍的喧囂瞬間就不見了,隻剩下不知哪裏來的琴聲和張揚的歌聲,陳小寶的心神也全被這兩種聲音吸引了去。
“勸君更盡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
“低吟白雪逢陽春”
“送君別去無知音”
“高台孤矗昂首望”
“穹淒盡兮宙宇敞”
“車馬縱兮雁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