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老人家曾經教導我們:知識的問題是一個科學問題,來不得半點虛偽和驕傲,決定的需要的倒是其反麵——誠實和謙遜的態度。
關於稀土這樣的資源或者經濟問題,我是誠實的,表示我並不懂這些,你不能期望一名普通情報軍官能有如此豐富的知識和深刻的思考,但是這並代表我可以回避這個問題,我必須在努力並謙遜地學習,因為國家現在需要我去了解、認知和判斷,然後提出一點點建議或者意見,畢竟我們現在是站在了“蝴蝶”的肩膀上,他已經將未來時光的神秘麵紗揭開了一角,讓我們能一窺那屬於神的領域的,如果有神的話。我們要做的就是追上未來,抓住她的本質,把未來轉變為現在就要開始決策並推進的戰略。
當然,我們國家情報戰線的傳統就是收集海量的資料然後再進行認真細致地情報分析,從中提煉出有價值的情報,所謂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換句話說就是先天不足,智商來補,其實也是無法打入敵人內部拿到第一手真實資料,沒有辦法的辦法。好在我們在這方麵做得還不錯。
比方說去年11月的時候,我們新聞社駐蘇修的記者裏就有這麼一位能人,他在官方公布的前一天就綜合分析出了當時蘇修最高領導人列日涅夫已經死亡,並向大使館進行了報告,理由是發現列日涅夫並未給安哥拉總統簽發獨立日的祝賀信。因為此前列日涅夫給蘇修的盟友們都簽發了祝賀信,唯獨不給安哥拉有違外交禮節。所以蘇修的表現非是不願,而是不能。
到了後麵就更明顯了,下午的時候,電視台原本播放的常規的電視節目及一個音樂會被一部列寧的紀錄片所替代,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時間》中,主持人平日的正裝也由喪服所代替,開車路過參謀部大樓和國防部大樓時,發現那裏的幾百扇窗戶與平時不同,都亮著燈光,而且大樓附近還增加了衛兵和巡邏隊。這樣的話,以我們國家漫長的文明史以及和蘇修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的了解的經驗來判斷,已經是最昭然若揭的暗示了。
延遲播發死訊隻不過是因為領導層中爭奪誰來繼任其領導權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地而已,誰叫患有嚴重的中風纏綿病榻列日涅夫一直都沒有交出統治權,沒有安排好繼承人和後事就這樣死了,有史以來,搞秘不發喪的那一套,對國家統治都是大傷元氣,沒有任何好處的。
隻不過判斷列日涅夫什麼時候死了隻能算是見微知著,隻是具有一定的情報價值,要是誰能預料出後麵將會發生的事情,那才真的是讓全世界的情報分析部門那叫一個世事難料啊,算是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跟頭吧。
列日涅夫去世之時,我們兩國的關係還處於破裂狀態,畢竟相互對罵了那麼多年,連架都打過一次,作為最大假想敵連兵工廠都修到三線去了,我們國家的應對確實是必須要小心,采取的是最謹慎的措施和規格。
由於列日涅夫這個勳章收藏愛好者、喜歡親吻別人的怪人,在其生前已經在塔什幹講話中表現出了對華緩和的跡象,所以我們最後是派出了外交部長作為“特使”參加了葬禮,結果出乎意料地受到了超規格的待遇,還在參加葬禮時與蘇修後來的總書記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就在幾天後,兩國外長舉行了正式會麵,這是20多年來首次外長會麵。
等於說,世界上兩個社會主義大國在相互敵對了20多年後,通過了一個蘇修前領導人的葬禮,兩國關係之間的堅冰已經出現了縫隙,取得了重新開啟了對話之門的成就,這事在當時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並開始對整個世界的冷戰格局發揮一定影響。
這話繞來繞去又繞回到“蝴蝶”的身上了,如果他能早一年,隻要早幾個月給我們寫信,這一個目前已知的修複兩個大國關係的機會,麵對主張“恢複蘇中人民傳統友誼”的新領導人,我們又該如何抓住呢?能不能步子邁得更大一點,結果更好一點,盡快結束這雙方都付出了沉重代價的敵對關係呢?曆史沒有如果,未來需要人民繼續創造。
想得有點遠了,要麼找到“蝴蝶”,要麼至少拿到“蝴蝶”在信中提到的那一封信,不然中美蘇三國的未來演變和格局仍然籠罩在未來的『迷』霧之中。雖然從已經掌握到的信中了解到了故事的結局,也能從中推研判斷出一些驚世駭俗的過程,但因為其過於驚駭而必須有更多的旁證來佐證,至少我是不敢細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