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愫好像疼到了極點,蜷縮著彎下腰來,蹲在地上連話也說不出。
阮椒嚇了一跳,拔腿就往櫃台後麵跑,其他的店員們也紛紛衝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去扶。
“不能扶,覃姐站不起來!誰力氣大?來背著覃姐去醫院!”
“不行,這樣子不能背,得用抱的。”
“我來!有人叫救護車沒?”
“不用等救護車了,直接開覃姐的車,鑰匙我有。”
“走,留幾個人看店,其他人一起去醫院!”
阮椒也很擔心覃愫,跟著店員們一起上了車。
到了醫院大門口,他跟幾個跑得快的飛奔去急診室,幾個醫生趕緊推著平車出來。抱著覃愫的店員把她放到平車上,跟醫生一起把她推了進去。
一係列的基本檢查後,醫生問道:“誰是病人家屬?病人家屬在不在?”
店員們麵麵相覷:
“她是我們的老板。”
“剛出事我們就把人送過來了。”
醫生皺起眉:“你們誰認識病人的家屬請盡快聯係,病人懷孕兩個月,情緒波動過大,已經有小產的跡象了。”
店員們連忙互相打聽去找,好一陣兵荒馬『亂』後才發覺,他們根本沒有覃愫親人的聯係方式,再想想以前,也沒見過她有什麼親人來找過她。
見到這種情景,醫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時候,一個護士小跑出來,急匆匆說道:“王醫生,病人醒了。”
王醫生鬆了口氣,立刻走進病房。
店員們也急忙跟了過去。
病房裏不能喧嘩,好在房間很大,人多也不擁擠。
店員們還是怕讓覃愫不舒服,大多都站在靠邊的位置,隻有跟覃愫最熟悉的兩個來到床前,幫著護士扶起覃愫,拉被子的拉被子,墊枕頭的墊枕頭。
覃愫一臉蒼白:“對不起,讓你們『操』心了。”
幾個店員都連忙搖頭,跟覃愫關係最好的是個甜點師,她拉著覃愫的手說:“覃姐,你別說話了,多休息。”
阮椒是新來的,這時候『插』不上話,也隻默默站在牆邊注意著。
王醫生先把覃愫目前的情況告訴她,又說:“我們已經給你做了基本治療,但效果怎麼樣還不能確定,你既然醒了,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和……”
覃愫眼眶發紅,一邊聽,一邊不自覺地用手『摸』著小腹。然而還沒等王醫生說完,她的肚子突然又產生了翻攪般的疼痛,她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抓緊王醫生的手臂語無倫次地說道:“流……在、在流!醫生你幫幫我,幫我保住他!”
王醫生連忙給她檢查,之後,他的表情變得沉重起來。
“很遺憾,從先兆流產到難免流產的速度太快,胎兒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刻,覃愫的眼裏流『露』出強烈的痛苦,甚至是絕望。
阮椒心裏也有些難受。先是發現被渣男欺騙感情,然後孩子就沒了,就算覃姐『性』格再堅強,也難免承受不住。
女人懷孕,如果滿了三月,就會有靈魂來投胎,隨著母體的孕育成長。可惜覃愫懷孕才兩個月,流掉的就隻是血肉而已,即使阮椒拚著大氪特氪強行在胎兒還沒完全離開母體前替她保住都不行——沒有靈魂入住的胎兒就是一團肉,根本不懂得配合,也沒有求生欲。
因為幫不上忙,阮椒也不敢再往那邊看,打從心底裏產生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