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鎮壓法壇(1 / 3)

陳蔚羽急了, 掙紮著坐起來:“那、那阿重是不是真的會有危險?大師他們去找人的時候,阿重是不是會——”

宗子樂連忙過去扶住她, 也轉頭朝阮椒看過來。

阮椒實話實說:“和合符的效果很強,而且會隨著陳小姐生氣的流失越來越強, 現在幾天過去了,如果秦先生還在控製自己,身體肯定很虛弱。不過我最擔心的是那個跟蹤狂的精神問題, 如果大勢已去, 她有可能會『自殺』。”

宗子樂脫口而出:“那種害人的東西本來就該死!”他突然反應過來, 有些別扭地說,“對秦重有影響?”

阮椒點頭說道:“兩種可能吧,一種是秦先生太虛弱,和合符影響下去世;一種是秦先生還能堅持, 不過會在符的作用下和跟蹤狂結冥婚。而要是跟蹤狂執念太重變成鬼, 秦先生恐怕還是會被……所以盡快找到秦先生, 給他驅逐和合符的作用, 然後……”

宗子樂立刻追問:“然後怎麼樣?”

阮椒回答:“送醫院調養身體。”

宗子樂:“……”他馬上說道,“蔚羽姐你放心,我這就去找秦重, 一定給你帶回一個完完整整的男朋友。”

陳蔚羽急道:“我也去!”

宗子樂當然不能讓。

而這時候, 一道略低的男聲響起, 是宗歲重。

“不行。”

阮椒才想起來,這兒還有個不『迷』信的死硬派,他這話什麼意思?

宗子樂很衝動地說:“歲重哥, 你今天都見到施法了怎麼還不信?你就算不信也別攔著我們好不?要萬一秦重真出事了,羽『毛』姐不得傷心死啊!你就讓我們去……”

宗歲重看著宗子樂,神情冷峻。

宗子樂的聲音漸漸小了,還想據理力爭。

宗歲重說道:“蔚羽剛醒,我讓專家組過來給她做個全麵檢查。子樂,你在這裏陪著蔚羽,我帶阮學弟去找秦重。”

簡短幾句,安排了接下來的事。

宗子樂急道:“我跟學長去,你陪著羽『毛』姐吧,你又不信這個……”

宗歲重臉『色』一沉:“你太衝動了,在這待著。”

宗子樂更著急了。

陳蔚羽在後麵拉了他一把,說:“子樂,還是你陪我吧。”

宗子樂想起他羽『毛』姐對大魔王的畏懼,猶豫了。

宗歲重看向陳蔚羽,說:“鑰匙。”

陳蔚羽小心翼翼地說:“窗台上的花盆裏。”

宗歲重點點頭,轉身大步向前走,說:“阮學弟,走吧。”

阮椒愣了愣,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宗歲重打了個電話,司機把車開過來,阮椒跟宗歲重一起坐上後座。

車很快開走,後麵還跟著一輛車,坐著幾個保鏢。

阮椒筆直地坐好,開口問道:“宗學長,你現在是不是信了?”

宗歲重說:“沒有。”

阮椒一愣,還以為這位願意開車過來就是相信了的,要不然,他不是應該隻說一句“不要胡鬧”,就在那裏守著專家組給陳蔚羽檢查身體嗎?

“為什麼不信?”阮椒不明白了,“那個鏡子可以懸浮起來,裏麵還放出夢境裏的景象。”

宗歲重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鏡子懸浮,在很多魔術大師的表演裏都有類似的情景。夢境景象可以是提前錄製,鏡子本身可以是特殊形態的顯示屏。”

阮椒語塞。

這還真不是沒有道理,就算他說夢境的景象光怪陸離,但很多電影裏的特效比這牛多了。

想了想後,他又問:“通過鏡子找到嫌疑人的住處呢?秦重昏昏沉沉夜有所夢卻沒病呢?還有陳小姐受到的詛咒,我生魂離體跟城隍爺一起去救人,陳小姐就醒了。”

宗歲重說:“秦重可能是被催眠,蔚羽可能是中了罕見的毒。道士可以是通過特定渠道知道這件事,恰好有解毒的辦法,然後買通秦重公司的人攝錄生活影像,後期製作出夢境特效。鏡子裏的嫌疑人沒『露』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嫌疑人。真正的嫌疑人住在哪裏也可能是道士憑借人脈找到,攝錄她所在地點的影像。接著他們找到張姨,假借道法請神,實際是給蔚羽解毒。當他們一起去找嫌疑人時,蔚羽恰好醒過來。”

阮椒無言以對。

如果他不是真城隍,可能也會被說服吧……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騙局布局之周密『逼』真,比這位的推想更誇張。

不過,有破綻。

“既然兩位道長有人脈查出那麼多東西,還何必特意來這一出呢?”他反問。

宗歲重說道:“為一些有影響力的人家解決問題可以擴大道家的影響力。而且如果早知道有人跟蹤秦重,陳家本身是可以輕易查出嫌疑人的,事先知道蔚羽中毒的種類,針對『性』研究解『藥』,也不會太過困難。這一次蔚羽和秦重隱瞞不說,都太魯莽了。”

阮椒:“……”

越說越像真的。

阮椒抿嘴,指了指自己說:“宗學長,我生魂離體的事你還沒說呢。”

宗歲重定定地看了看阮椒。

“人體很複雜,短暫停止呼吸和心跳但是並沒有死亡的例子,曾經都有過。”

阮椒默,還是說道:“如果完全不信,學長你肯定不會帶人出來的吧。”

宗歲重:“秦重被催眠,這幾天沒人注意他,身體肯定會受到影響,需要盡快把他帶回去治療,也讓蔚羽放心。”

阮椒,阮椒無funk說。

他實在是不知道再問什麼,隻覺得恐怕還得再想想其他辦法……

宗歲重則是收回視線,平靜地微微後靠,眸光漸深。

他按照以往的邏輯解答了阮學弟的所有問題,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完全沒有動搖。

因為就算其他的都能解釋,也還有一點不通。

一個人可以短時間裏停止呼吸和心跳,卻不會變得冰冷——即使是真正的屍體,死後的幾分鍾裏也不會給人冰冷的感覺。

隻是,宗歲重還沒見到更多證據,也僅僅動搖而已。

阮椒並不知道死硬派已經被撬開了一條縫——誰讓他不知道自己的屍體會那麼冷呢?他還以為每次離體後身子還能帶點熱乎氣的,卻忘了他已經死了好些天了,就算有功德做掩飾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正常人吧,實際上他還是一具行走的屍體,溫度早就一點點逸散了……

而且,他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宗歲重真的完全不信,他連宗子樂都留在陳蔚羽那了,又帶阮椒這個外人幹什麼?

宗子樂倒是個自來熟,但是以宗歲重的『性』格,不可能會這樣做。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的人不如白天多,車子一路暢通,行駛到豐容大街的麗華花園小區。

這個小區的保全中上,在司機登記之後,一行人順利進入其中。

秦重住在九號公寓十二樓,宗歲重來過這裏,輕車熟路帶人走進電梯。

阮椒跟著宗歲重上行,打開神目,觀望四周。

還好,這棟公寓的氣還算正常,隻是電梯裏隱隱約約的影子太清晰……但不是什麼冤魂,在看到他們一行人的時候,似乎還很畏懼保鏢身上的煞氣,往電梯的角落裏縮了縮。

宗歲重看見阮椒的動作,轉過了視線。

“叮——”

十二樓到了,一做電梯對應兩戶,左邊1202正是秦重的住處。

按照陳蔚羽的說法,宗歲重在窗台上的小花盆裏找到了鑰匙,把門打開。

幾個保鏢分出兩人守在門口,阮椒以及另外三個保鏢緊跟宗歲重,直接闖了進去。

公寓的布置很溫馨,大體是單身男人的住處,細節裏卻帶著絲絲溫馨,應該是陳蔚羽經常過來,陸陸續續地添置。

不過阮椒也沒心情管布局陳設,而是迅速朝書房裏衝去。

那裏有動靜!

宗歲重和幾個保鏢也聽見了,比阮椒去得更快。

隻是書房的門是反鎖的,一枚鑰匙落在書房的門口,裏麵的人恐怕自己也打不開門了。

阮椒不禁說道:“肯定是秦先生,他把自己反鎖在裏麵後,把鑰匙從門縫裏滑出來的。”

宗歲重抬腳對著房門狠狠踹去——

“嘭”地一聲巨響,房門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但是沒開。然後他麵無表情接連踹了好幾腳,房門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下了。

細微的聲音和碰撞聲隱約傳出。

宗歲重快步進去,口中說道:“是秦重,有血腥氣!”

阮椒跟在他後麵,看清房門裏的景象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高大的青年的手腳都銬在落地窗前欄杆上,正在用額頭一下一下地撞擊欄杆,撞得欄杆上一片幹涸的血跡。

這就是秦重,但是比阮椒那晚在醫院裏見到的那個瘦了很多,臉『色』蒼白,眼裏也沒有神采,幾乎叫人認不出來了。

“我不愛你,我愛羽『毛』……”

“……滾……”

“滾開!我愛羽『毛』,愛羽『毛』……滾!”

秦重有氣無力地呢喃,翻來覆去,把“愛羽『毛』”“不愛你”“滾”念了無數遍,好像隻要這樣就能控製住自己。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阮椒的目光落在秦重的手腕、腳踝上,那幾個地方都被磨得血肉模糊,甚至是反複磨損,非常淒慘。

阮椒又看向房間周圍,牆壁上也有很多血跡……他不禁對秦重產生了深深的同情。

在和合符的作用下,秦重漸漸會想要去那個跟蹤狂的身邊,他不願意,所以把自己反鎖,把鑰匙丟到自己也『摸』不到的地方。後來那種催促越來越強,秦重開始用撞牆來保持清醒,可這樣也逐漸沒用了,他就把自己給銬了起來,每次想走都會被手腳的疼痛驚醒,這樣重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