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是夜有客上門,於懷平親自前來慰問江雨生,順便打聽劇情進度。

於懷平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心肝兒,聽說你前男友在你家對麵開了一家公司,和你打擂台呢。”

於懷平也是江雨生公司的股東之一,接到線人的通風報信不奇怪。

江雨生回道:“寶貝兒,這擂台打不起來。營業範圍都不同呢。”

“人家才不要你的生意,人家要你的人。”

“那真遺憾。我的生意還好出手些。”

“那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不是搶我生意,那我可以饒他一條狗命。”

“哎喲,我的心髒,哎喲喂!”於懷平笑,“雨生,你在別扭什麼?以前你獨身,借口是不肯委身於凡夫俗子。現在你的男神前任千裏送上門,你又不肯簽收。”

江雨生沉默片刻,說:“懷平,我同你說句真心話。前任肯這麼花心思來討好我,我說不開心那才是矯情。但是六年都沒有來往了,驟然重逢,還是覺得很陌生。”

“最熟悉的陌生人。”於懷平為江雨生點歌。

江雨生噗哧笑:“說真的。我們倆思維模式,說話的口氣,生活習慣,都產生了不小的變化。我們之間是有一道隔閡的,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消除掉。況且又都不是十來二十歲的少年人,能沒頭沒腦地就愛在一起。他熱情歸熱情,其實也和我一樣謹慎。”

“那我前妹夫呢?”

江雨生又是一歎:“信文和我也是多年的交情。我少年時確實戀慕過他,但是那段感情時隔太久了,已經失效。他這麼完美的男人,當然對我也很有吸引力。隻是和他做朋友太久,一起吃飯看球沒問題,真的要做點親密的事,總有點……”

“別扭?”

江雨生點頭。

“朋友做太久就是這點不好。”於懷平說,“就沒有什麼辦法讓你們克服這種別扭,邁出最後的一步?”

江雨生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假如,假如你病得要死了,而我和信文上-床是唯一挽救你生命的辦法,那我絕對義不容辭,為友情獻身!”

於懷平捧腹大笑,倒在江雨生的懷裏:“哎喲,我的心肝,你原來最愛的人是我!”

“可不是麼?”江雨生道。

“那你對顧元卓呢?如今也是睡不下去了?”

“六年都沒見了,身體都生疏了。又都不是*屏蔽的關鍵字*狂,哪裏能隨便就手拉手一起上巫山看**呢?”

於懷平不以為然,他的理論始終就那麼一套:“生疏了,就多睡睡。直接進行最深入的切磋,直達問題根部,深入淺出,通宵研討。最好,去到一個風景秀麗的南亞海島,整座島嶼就你們兩個人。台風來臨,一被困就是一周。屋外狂風驟雨,驚濤碎石,宛如世界末日。你們則能更加全情地、赤誠地投入到這一場研討會中,將思想升華再升華,以達到靈魂合二為一的高度。”

江雨生:“……”

“真的。”於懷平說,“過了這一關,你們就沒有什麼陌生感了。”

江雨生問:“你這些年來同那麼多位男士都開過這種深入的研討會。你和他們的靈魂合體了嗎?”

“我不同。”於懷平大言不慚,“我沒有靈魂。”

江雨生笑,隻好說:“那我也不同。我隻想著慢慢來。”

於懷平軟軟地癱在江家的真皮沙發裏,長籲短歎:“真羨慕你呀,雨生。你的愛情能失而複得。”

他穿著寬鬆的亞麻t恤,領口扣子鬆脫,『露』出半片白淨的胸膛。有一條猙獰的傷疤豎在胸口中央。

那是心髒手術留下的痕跡。

於懷平的胸膛裏揣著一顆早就不堪重負,隨時都會罷工的心髒。他如今連走路說話都不能過於激動,手腕上配戴著心律監控器。於家配的兩個護工此刻就守在江家客廳的一角,隨時待命。

於懷平已不再出門風流。別說尋歡作樂,就是和人談情說愛,對他的心髒來說都是負擔。

“有花堪折直須折,雨生。”於懷平說,“你看我如今,活著也不過等死,再也不用奢想什麼愛情。你的前任還能回到你身邊,這是多大的幸運。”

***

次日一早,顧元卓準時出門,守在了電梯門口。

敏真率先走出家門。

女孩兒今天穿著雞心領的白襯衫,鬱金香型的小紅裙。青春的光芒從她明亮的雙眸、潔白的牙齒,和『揉』了寶石粉般的雪肌上散發出來,令人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