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腳踢顧元卓:“喂,到我了。”
顧元卓麵帶笑容起立,熱情周道:“江教授是要我脫上衣呢,還是脫褲子?是唰啦撕掉呢,還是慢慢地脫?”
“誰要看你的皮肉?”江雨生陰惻惻地笑,“去,蹲在前麵。左手繞過後腦『摸』右肩,右手繞過後腰抓住左腳腳踝。右腿給我伸直了,左腿膝蓋不準碰地麵!”
顧元卓呆眼。牛高馬大的一個男人,骨骼肌肉全都硬邦邦,擲地有聲的,卻偏偏要強坳出擰麻花般的姿勢來。
顧元卓一邊擺姿勢,一邊抱怨:“這簡直不符合人體工學。”
“你一個做遊戲的,還能比我這個學生物的更懂人體工學?”江雨生翹著腳,吆三喝五,“動作要做到位,顧總。你不是很喜歡展示你的肌肉的嗎?這個姿勢能讓觀眾更好的欣賞你的肌肉線條呢。頭抬起來。保持好這個姿勢,別『亂』動。”
“我還要做到什麼時候?”顧元卓哇哇叫。
“一直保持到進下一個球。”江雨生笑嗬嗬。
顧元卓慘叫:“那萬一到結束都沒進球呢?”
“怎麼會?”江雨生丟他白眼,“我家c羅肯定還要進球的。動作保持住了,腿再張大點。蹲著,不準跪地!”
顧元卓苦臉:“還從來沒有人讓我把腿張大點的……”
“凡事總有第一次。”
“我覺得我好像扭到腰了。我能不能換個姿勢呀?”
“不能。”江雨生鐵麵無私。
“可是我的手已經麻了,舉不起來了。”
“想想共軍長征兩萬五。”
“我肯定拉扯到腿內側肌肉了。”
“想想革命烈士董存瑞。”
顧元卓艱難地蹲在地上,扭頭看牆上投影,斜著眼盯著球轉,眼珠子都要抽筋。
影音室裏空調開得十足,可他依舊大汗淋淋。
眼看西班牙對葡萄牙球門發起強勢進攻,顧元卓狂喜地險些跳起,卻是眼睜睜地見球被守門員撲了出去。
“有點耐心,顧總。”江雨生嗑著瓜子。
顧元卓蹲在地上碎碎念:“快進球!快進球!給你們俱樂部捐一百萬歐元……”
冥冥之中仿佛響起交易成交的鈴聲,科斯塔再度成功『射』門,為西班牙進了一球!
江雨生下顎關節哢嚓一聲響。
顧元卓狂喜,一蹦三尺高。
剛蹦達了兩下,他又蹲了下去。
“怎麼啦?”
“頭暈……起來太急了……”顧元卓苦著臉比劃。
江雨生哈哈大笑。
正笑著,顧元卓像一頭黑豹飛身撲了過來,直接將江雨生壓在沙發裏。
他手在沙發一側摁了一個開關,沙發竟然唰地一聲展平開來,成為一張小床。
竟然還有這等變態的設置?!
江雨生直挺挺地陷在裏麵,被顧元卓騎在身上。渾身顫栗,極度興奮。
他沒有再掙紮抗拒。當顧元卓低頭吻過來的時候,他閉上了眼。
這是個滾燙而綿長的吻,不如上一個激烈,卻別具一番柔情。
他們相擁著,在這間幽暗卻喧鬧的屋裏,如饑似渴地接吻,品嚐著彼此唇齒間的甜蜜,體會著那一陣陣衝刷全身的電流快意。
他們在空調的冷氣中一陣陣地冒著熱汗,身軀緊緊相貼,擁抱的力度如此之大,仿佛要將錯過的六年從身體間擠壓出去,再也不留隔閡與空隙。
顧元卓反複地吻著江雨生的耳根,逗得他渾身止不住細顫。
“你還愛著我的,對吧。”顧元卓對著江雨生的耳朵吹氣,“我知道,你還愛著我的。”
江雨生遍體滾燙如熾,抬起軟綿綿的手推顧元卓:“差不多了……還看不看球呀?”
不料距離上一個球才過了兩分鍾,西班牙再度『射』門,賽場上又是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納喬再度為西班牙進一球!
江雨生哀嚎地倒回沙發裏,抬手搭在眼上,幾乎已認命。
顧元卓嗬嗬笑著,手指靈巧地解開了他睡衣的紐扣:“寶貝兒,這下你的c羅男神也救不了你了。”
【公糧券:*屏蔽的關鍵字*】
顧元卓將他最卑鄙最狠辣的手段施展在了江雨生身上,掐著他一線命脈,就是不給他痛快。
他在江雨生的苦苦哀求中道:“說愛我,雨生。說你愛我,我就什麼都給你。”
江雨生等不了下一個六年,他隻能向他投降。
顧元卓滿足了,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給了江雨生幾乎能致命的快樂。
有些話,又何用『逼』他說。
他愛顧元卓,還有誰不知道呢?
江雨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他們幾乎花了整夜收割糧食,累得兩眼發黑。
江雨生記得顧元卓拿著溫熱的『毛』巾給自己擦身,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記得他自身後抱著自己,手臂滾燙結實。
“以後不能這樣狂了。”江雨生記得自己躺在顧元卓的懷裏嘀咕,“太不養身了……”
“這才叫運動養身,最健康不過了。”顧元卓在他耳邊低笑,“你與其抱著保溫杯,不如好好來抱我。”
***
敏真今非昔比,她一看到早餐桌上隻坐著顧元卓一個人的時候,就立刻明白了什麼。
顧元卓還裝模作樣:“你舅舅昨天熬夜看球,今天多睡一會兒。”
換作六年前的敏真,肯定悶不吭聲。
可如今的敏真,似笑非笑:“哦,是麼?”
顧元卓板著臉:“趕快吃飯,吃完飯我讓司機送你去公司上班。”
“那你呢?”敏真問。
“當然留下來照顧你舅舅了。”
“他不是隻是睡懶覺而已嗎?”
顧元卓語塞,把剝好的水煮蛋塞進敏真嘴裏:“一桌吃的還不夠堵住你的嘴麼?”
打發了敏真後,顧元卓親手新做了一份營養早餐,端到了江雨生的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