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眼眶下,布著結痂的血疤。
震驚之下,慕淘淘甚至不敢伸手去出觸碰。
喘了好一陣子,才憋出一句:“姐夫?打的?”
簡憶重新戴好墨鏡點頭,慕淘淘泄了氣癱靠到沙發背上,僅一瞬,她就有如同一個皮球般反彈了起來:“他瘋了!因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啊!”
簡憶趕緊上前攥住慕淘淘的手,皺眉道:“小點聲兒,張洪還在廚房呢。”
見狀,慕淘淘很是心疼,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即便明顯簡憶才是受害者,可在她的意識裏,這依舊是件不光彩的事,能少些人知曉就盡量少些。
隻是她尊重簡憶,克製自己表現得沒有平時衝動,慕淘淘特意坐過去一些,回頭瞄了一眼後,貼心地問:“這段時間請假也是因為眼睛上有傷?”
簡憶推了推墨鏡點頭承認:“嗯。”
細細算來,已經是二十天前的事了。
如今看來,都是如此的觸目驚心,那二十天前的簡姐,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啊!
慕淘淘了解簡憶,她比任何人都要強,即便如此,就算要得罪簡憶慕淘淘也要問出口:“那、你報警了嗎?”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提到“報警”二字的時候,縱使隔著墨鏡,慕淘淘都能感受到簡憶那逃避的目光。
她雙手抓向簡憶的小臂:“你糊塗啊,家暴隻有一次和無數次,如果這次你選擇原諒,那等你的便是無數次,簡姐,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就算是為了龍龍,你也不應該就這樣輕易放過那個人渣啊!”
慕淘淘的音量越說越高,全然沒有留意到廚房那邊,早就沒了水流響動。
張洪跟在於主任身後,端著果盤,左右腳原地踏步,是退是進,猶豫不決。
簡憶拍了拍慕淘淘的手背,她這才稍微冷靜下來,回頭見於主任正凝視著她倆,她幾乎沒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老主任這事兒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有我們在,我看那個人渣還敢不敢對簡潔動手!”
張洪不是傻子,早在第一眼見到簡憶的墨鏡造型、再聯想到她近段時間的缺勤情況,他的腦海便鑽出兩個念頭——
要麼是簡憶微整做了雙眼皮,正在恢複期;
要麼就是簡憶被家暴了,不敢將帶著熊貓眼去上班。
不論是哪種情況,肯定都是女人不願意被人知曉的秘密,所以說在於主任叫他過去幫忙的時候,張洪才會飛也似的逃出客廳。
然而,慕淘淘一口一個“人渣”,基本可以判斷簡憶請假的真正原因,便是被人家暴了。
於淑芬搖搖頭,一個多月沒見,慕淘淘依舊有些冒失。
不過這點也正是她最欣賞慕淘淘的地方,工作幾年,她依舊保持屬於自己專屬的棱角,沒有被世俗磨平。
單是這點品質,縱使閱人無數,於淑芬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慕淘淘來。
“小張,把果盤放下,別愣著,坐啊。”
張洪機械般重複著指令,這個時候,除了順從,他想不到自己還能幫上什麼忙。
於淑芬選擇挨著慕淘淘坐下,之後她依次遞給他們每人一個水果,這才說道:“你以為簡憶是在我這兒住了二十天嗎,那是正好趕上今天劉明利帶著龍龍去了奶奶家,她才有機會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