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顧毅君失神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杜城,心裏一抽一抽的疼著。雖然醫生檢查過說杜城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隻要多多休息就好了。
但是看著杜城緊閉的雙眼,蒼白的臉色,以及嘴角被透明膠貼過的痕跡,還有那手上深紅色的綁痕。顧毅君就控製不住的抓緊自己的拳頭,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大吼出來。要不是杜城現在還在這裏躺著,他早就把那些綁匪揪出來,狠狠的折磨!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眼角有一絲晶瑩的淚光。幸好他不想讓別人打擾杜城的休息,所以讓其他人先走了,不然要是讓鄭辰習看見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是要笑話他了。
回想起他救出杜城的場景,就覺得心有餘悸。明明那個時候受傷的人是他。那鮮血流的他都快要暈厥過去了,還不容易逃了出來,那些警察還沒來得及對他們錄口供。杜城就蒼白著臉倒下了,還好是他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那一刻的杜城,就像一朵凋零的鮮花,顧毅君心裏很害怕,就怕她這一倒,就永遠也起不來了。那種痛沒有人能夠理解,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後來他才知道,杜城是被那些綁匪給下了迷藥,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在醫院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之後,就一直守在杜城的身邊,但是杜城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他在這裏守了一夜,鄭辰習讓他回去先休息。顧毅君不依,甚至做出一些他失控的動作,鄭辰習也不再叫他回去。在走的時候,鄭辰習頹廢的對他說了一句:“沒想到你對她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希望你好好對她,不要讓她再遇到這樣的危險了。”
顧毅君漠然,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鄭辰習的這句話。他怕了,怕自己給不了這樣的承諾,杜城每次受傷都是和自己有關,而自己,總是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
“杜城……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忽的,顧毅君撲在杜城的身子上,像一個小孩子嗚咽起來。這樣的他是那麼的脆弱無助,旁人給不了他什麼,他隻能自己努力汲取力量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但是當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時候,他也會累,也會奔潰。
“該怎麼辦,你告訴我……”顧毅君的聲音有些沙啞,淚珠也毫不猶豫的從眼睛裏滑出。他不曾有過這樣子的失態,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叫杜城的這個女人。
許久,顧毅君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摸著杜城的臉頰。那是多麼美麗的容顏,他幾次都在夢中夢見,可是他說不出來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杜城,我愛你。我發現我是那麼的愛你,已經無可救藥了。”顧毅君低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心愛的人麵前低聲的傾訴。可惜的是,現在的杜城在昏迷中,根本就聽不到這麼深情的表白。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顧毅君才會有勇氣表白吧。要是現在杜城是清醒的,這些話顧毅君肯定是深深的吞回到肚子裏。
握著杜城那被繩子勒出傷痕的手腕,顧毅君溫柔的說著:“杜城,要是你醒過來了,我就為你報仇。你放心,那些人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說著,他的眼角閃過狠戾的光芒,與他先前的淚水結合在一起,竟有一種讓人心驚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杜城在昏迷中夢見了讓人害怕的事,顧毅君感覺到她的手一抖,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顧毅君又是心疼又是無能為力,隻能將杜城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後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
“別怕,我在這裏。”顧毅君俯在杜城的耳邊聲音輕柔的說道,手也不由自主的抱著杜城,希望可以給她安心的感覺。忽的,顧毅君的手在杜城的身上摸到硬硬的東西。他的心一驚,難道是她的身上還有別的傷?
想也沒有想,顧毅君就輕輕的打開杜城的被子,然後在她的身上摸索著。他的心忍不住顫抖,要不是他現在為了杜城擔心的失去了理智,那麼他稍微細心的一想,就會知道那個硬物不會是凶器,不然醫生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關心則亂,鄭辰習說的果然沒有錯。
礙於兩人的關係尷尬,顧毅君摸索的時候很小心,所以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到那個東西。他拿出來一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竟然是錄音筆!杜城的身上還帶著錄音筆,那麼那些綁匪就有下落了。
顧毅君激動的說不出話,他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捧著那支錄音筆,心裏想著:杜城你放心,我會找到他們的!
幾乎是顫抖著打開錄音筆的,顧毅君一直等待著錄音筆裏發出的聲音。隻要一下,他絕對可以找到那些綁匪的。
時間就像過去了一個世紀的長久,錄音筆一直都保持著詭異的靜音,顧毅君以為開始隻是一些靜音,後麵就會有他想要的答案的,等著這麼久,他才發現——這錄音筆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