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瀟萬萬沒想到那老道這一去竟然八年未回。
啊,又是新的一天,這一天已經十三歲的錢瀟慢悠悠的睜開眼,此時已是少年模樣,個頭拔高了不少,營養過剩加上常年的缺乏鍛煉,整個人白白胖胖的,眼睛都小了不少,不過一雙標誌性的濃眉依舊不變,頗有富態。這八年他都沒有再次調戲過府上的婢女,畢竟他給自己的人設是一個受了驚嚇的癡呆兒童需要仙家救治,萬一那老道長不帶他去山門看病,自己豈不是錯過機緣了。看著自己一柱擎天的小小錢,錢瀟內心不禁咒罵:“你大爺的老牛鼻子,把你錢大爺坑慘了。”
江流國內不管男女十四歲都算成年了。條件好的家庭會給自己兒女舉辦一個成年禮,邀請親朋好友大擺宴席。錢瀟發誓如果等到自己成年禮那天,那老道還未回來,他就準備隨隨便便倒地一摔把自己摔成正常人,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找那些美貌的婢女們探討一下各自身體的發育情況之類的。
作為表麵十三歲,實際年齡四十多歲精通各種動作片的老童男,咳咳,每天麵對著鶯鶯燕燕的幾個美貌侍女,隻能裝做一個低能兒傻嗬嗬的笑,天知道他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與煎熬。
照例,錢瀟在兩個婢女的照料下洗漱完畢,準備去到一街之隔的健康酒樓吃早飯,一進酒樓大門,錢瀟就瞧見廳堂內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和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
“你這個老牛鼻子終於來了!”錢瀟內心仰天長嘯。
表麵依舊一副憨憨的模樣,甚至因為這兩天感冒臨場發揮甚佳,鼻子下還掛著一串長長的鼻涕泡,吸溜一下吸進去半截又掉下來一小截。此時錢瀟抽了抽鼻子竟然天馬行空的想到:“紙巾真是個偉大的發明,日用夜用都是俱佳,這個世界好像紙巾還不是那麼普及。”
隻聽那老道慢悠悠開口打斷了錢瀟的胡思亂想。
“此去東海除妖,突遇變故。不成想已過八載,可憐這小兒不知還能不能救治,錢掌櫃,令郎就由老夫帶去山門救治,老夫山門內大師兄玉虛精通元神靈魂之道,定能尋到醫治令郎方法。”錢健康連連點頭稱是。
“此入山門,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你們稍作告別,這次東海除妖耽誤許久,老夫需立即回山門彙報。”
錢健康一把拉過錢瀟走到後堂,對著錢瀟沉聲說到:“這個行囊你拿上,這裏有為父小半生積累的大部分財富,主要是一些普通的金銀財寶,為父也不知山上的修煉士好哪一口,所以摻雜了一些琅琊美玉之類的小玩意。”
沉默了一小會,錢健康猶豫許久終是小聲開口道:“那個以後有機會,就來看看你娘。”隨即怕錢瀟聽見一般又哈哈大笑一聲:“我錢家終於也要出一個仙人了,今晚我要大醉一場。”
錢瀟內心大為感動,對於這一世的父親母親自己感情其實很複雜,雖然說自己一直無法接受三十歲多個爹媽的事實,但是在他們眼裏自己卻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以後有機會再好好報答這一世的養育之恩吧。
錢瀟接過行囊,隨手打了七八個死結,大搖大擺出門而去,走到後堂門口之後,略微停頓了一下腳步,還是舉起右手朝著錢健康揮舞了幾下,走到酒樓大堂時又對著酒樓內掩麵哭泣的林太深深一拜,權當告別。看的圍觀群眾驚詫不已,討論紛紛,這孩子傻歸傻,總歸還是有孝心的。。。
順著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跟著老道和那少女出了林平鎮後,錢瀟心中雖然有一萬個為什麼,但是始終閉口不言,無他,他給自己設置的鐵憨憨人設,作為一個低能兒總不能問出長老我們就這樣走去嗎?之類的問題。
走上官道後沿著官道走出了三四裏路,老道腳步一轉,走向了路邊的一大片竹林之內,錢瀟頓時心生好奇,路上那兩人一直默默無言,似乎有心事的樣子。那少女更是愁雲滿麵,似有傷心之事。錢瀟心中似有一隻小猴不斷撓癢,想問沒法問。
隻聽那老道突然開口言道:“老夫乃是江流國境內三等門派幻神門內一外事長老,此女是老夫的記名弟子,名叫江琳兒,接下來老夫要施展一門奇門遁術,你在出了山門之後切勿四處亂語,罷了罷了,你本就癡呆,且出山門之前自有大師兄抹去你的記憶,我與你說這麼多作甚”
“琳兒,取法寶。”
隻見那少女舉起右手,少女露出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碧綠的手鐲,更襯托了少女潔白如玉的肌膚。手掌上放著一艘做工精細的小巧木舟,有點像模型,雖然小巧但是上麵紋路繁複,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