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進山,郭振登就發現有好幾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在意,
依舊往裏走。直到一個手裏很不熟練地拿著一把槍的人把他攔住,確認沒有帶槍械之後,便被引到農家樂裏邊的一個包廂。
“原來是你!”郭振登驚聲道,但他的語氣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桌子對麵四平八穩端坐著一個紅胡子中年人,可謂劍眉星目,但眼角有一塊明顯的刀疤。嘴巴緊緊地抿著,眉頭似乎從來沒有舒展過。整個人不怒自威,遠遠的就有一股煞氣。
“刀疤胡,你膽子夠大啊,竟敢破壞規矩!”對方連坐帶站將近十人,個個呼吸沉穩,口袋裏的手槍若隱若現,郭振登臨危不懼,反而厲聲道。
這個紅胡子叫胡義庚,因為眼角的一塊刀疤,道上的就一直把他叫作刀疤胡,他是東北那邊的胡氏戳腳門的人,暗勁後階。
“嗬嗬,郭館主笑話,我不過是個跑腿的,我老板要我這麼做,我能不聽命嗎?”胡義庚道。
“你老板?”
“龍門堂裏的吳老板,今天跟你談的是他。現在嘛,好像也快到了。”
“龍門堂,好家夥,原來吳盎德在搗鬼。”吳盎德就是吳老板,龍門堂的老大,總是幹些違法的勾當。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咯咯咯的笑聲,仿佛一隻公雞在糞堆上找食物。他腆著個渾圓的啤酒肚,笑眯眯地睜著小眼睛,精光暗漏。“郭館主,好久不見!”
郭振登盯著他的眼睛,冷淡地道:“你的見麵禮很特別啊!”
吳盎德搖晃著那個碩大的頭顱,艱難地坐在一張白色的椅子上,麵露難色地道:“說坦白話,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上次那趟生意被你拿走了,我可是虧損巨大,兄弟們都還在餓肚子呢!”
“誰有本事誰賺錢,你雇人綁架小孩子什麼意思?”
“嗬,我隻是想要你分口飯給我就好了。”吳盎德麵色委屈,就差眼淚汪汪了。
“就這麼簡單嗎?”
“嗬,你師弟是公安部裏的人,你卻跑來跟我搶生意,如果被郭炎輝知道了。我看,這後果很難處理吧,不如,你把手上的活都讓給我好了!”
“吳老板,你打得好算盤啊。”郭振登不為所動,他另一個隱秘到隻有自己知道的身份,給了他足夠的自信。別說小小的一個龍門堂,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背後的勢力都可以分分鍾將之搞定。“先放了那三個小孩吧。”
吳盎德眼珠子轉了轉,繼續咯咯笑道:“我保證他們沒事,我不會對幾個小孩動手的。隻是,這個條件,你是接受呢還是拒絕。給句爽快話吧。”
“我也是為別人做事,這事我還真做不了主。上邊也已經派人過來了,該怎麼做,我也得聽他的話。”
“你這是在拖時間啊,如果是報警了,休怪我撕票!”吳盎德一拍桌子,口水飛濺。
“誰說報警了,對付你們,他一個人就夠了。”郭振登眼睛深沉而迷離,“不管你們是不是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