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正中擺放著寶塔狀的牌位,下方的供桌之上,燭火搖曳,青煙嫋嫋,瓜果貢品一應齊全,而在供桌之前則是擺放著一張碩大的太師椅,兩側則是放了兩排小一號的太師椅,一邊三個,正好六張。
現在這七張太師椅上,除了右手第一張無人以外,其他六張都是坐上了人,為首的是一個看去剛過四十的中年男子,手裏端著一杯茶,正慢慢的喝著。他就是現任的林家家主寧平。
其他五人也都是默不作聲,安靜的坐著,隻是左側的三人顯然有些拘謹,不是偷眼打量著坐在主位上的寧平和對麵的兩個長老。
寧家在寧平的帶領之下,現在已經徹底淪為了徐家的走狗,甚至於坐在這宗祠之內的六位長老,其中三位包括那大長老寧珀翰都是徐家派來的人!剩下坐在左手邊的那三個所謂長老,都是膽小怕死又貪財好色的無恥之尤。
若是寧家祖先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直接將牌位塔塌掉,砸死寧平這不肖子孫!
一陣腳步聲傳來,寧珀翰先寧笑半步跨入了宗祠,衝寧平點了點頭,隨後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寧笑看著眼前這如同三堂會審一般的架勢,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負手而立,也沒有說話。
“不肖子孫寧笑,還不跪下!”寧平將手裏茶杯重重的墩在茶幾上,大聲嗬斥道。
寧笑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我寧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小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讓我跪下?”
原本的少年寧笑那就是傲骨天生,被徐邵風幾人打成那樣也不曾求饒,現在加上一個殺手之王,這傲骨當真可就是嶙峋了!
“孽障!”寧平本來涵養就不夠,被寧笑這一句刺激的麵色通紅,當下重重一拍桌子,“來人,讓他給我跪下!”
“是!”一聲應答,門外立刻走進來兩個高大的家丁,一人一半壓住寧笑的肩膀,想要將他壓的跪下。
“滾!”寧笑一聲低喝,後退半步,曲肘狠狠的砸在了兩個家丁的軟肋之上,兩人都是普通人,當下就是痛的鬆開寧笑,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肝部倒抽冷氣,連喊痛都是喊不出來了。
要不是寧笑現在這身體力量不足,這麼一下就足以讓他們肝破裂而死了!
“好孽障!當著祖宗家法的麵,居然還敢傷人!”寧平怒喝一聲,“這種大罪一定得添上!數罪並罰!”
“添上?數罪並罰?嗬嗬……”寧笑不以為意的甩甩手,“不知道我又有些什麼罪?”
“你多次挑釁毆打同族,即便寧岩等人一再忍讓依舊不知悔改!多次將人打傷!今日更是勾結林氏,企圖殘殺同族兄弟棟梁以及徐家三少爺,妄圖挑起寧家和徐家爭鬥,其心可誅!剛才更是在宗祠內大打出手,傷害家仆,枉顧祖宗家法!如此罪狀!你有什麼好說!”寧平怒聲道。
“哈……哈哈哈……”寧笑如同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彎下了腰,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幾個徐家派來的長老麵色陰沉的看著笑個不停的寧笑,寧珀翰衝寧平使了個眼色,當下寧平就是立刻說道:“孽障你笑什麼?”
“我笑你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笑你為人走狗辱沒祖宗!!我笑你沒臉沒皮不配做人!!!”寧笑直起腰,怒聲喝道,隨即一下將上身衣物扯開,頓時滿身的淤青全都暴露了出來。
“挑釁毆打同族?你應該對寧岩那幫混蛋這麼說!我一個連禦靈者都不是的普通人,毆打他們幾個一星靈霧境?我寧笑哪次不是被他們欺侮到奄奄一息?他們受的最大的傷就是打我打的手破皮!勾結林氏?今天要不是林月兒趕到,我就稱你們心如你們意的被他們弄成殘廢了!枉顧祖宗家法?難道這裏最枉顧祖宗家法的不是你這個賣祖求榮、甘當人狗的渣滓麼?!”寧笑大聲喝罵,“還想要審我?你這個渣滓配麼!”
寧平被寧笑這一番痛罵罵的臉色發青,當下就是衝了上來,一掌朝寧笑拍了過來!
“你這個混賬,老子斃了你!”
但是寧笑卻是一臉的不屑,連躲都沒有躲,似乎毫不在意。
而不出所料的,大長老寧珀翰突然出現在寧笑麵前,擋住了寧平這含怒一掌。
“住手。”擋住了寧平,寧珀翰怒聲道,“你真的想殺了他麼?!”
寧平麵色一滯,頓時怒哼一聲,返身坐下,冷哼一聲:“看在大長老麵子上,留你一條狗命!”
寧笑冷笑一聲,看著那麵色陰沉的寧珀翰,好整以暇的道:“嘿,說的好聽,留我一命?寧平啊寧平,你可真是一條好狗,主人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