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任何工具,光憑利爪,衛瀚也自信能做出船來,更別提現在還有匕首、長鐮等好用好拿的武器輔助了。他選了一棵足足有四人合抱、十餘米高的大樹,把枝枝椏椏都削去了,中間鑿空。這時候爪子比武器好用,大白虎前爪一陣忙乎,木屑四濺,沒多久圓滾滾的木頭就掏空了。
秦笙在旁邊觀察,發現做這獨木船好像不需要什麼高深的技術,不會比他做一張弓更難,衛瀚也並不需要他幫忙。他想了想,帶上兩隻看膩的幼崽,去樹林裏找蘑菇、野果以及可以吃的植物塊莖。接下來的幾天如果都在船上,總不能隻吃肉,偶爾也可以用這些解解膩。而且植物塊莖和曬幹的蘑菇不太容易腐爛,可以儲存一段時間。
等他和兩隻小家夥抱著一堆東西滿載而歸,衛瀚的船也做好了。
不過,很明顯,這龐然大物並不隻是獨木船而已。
秦笙默默地放下東西,默默地看著以獨木船為中心,四周紮得緊緊的木排。獨木船雖然做得很急,裏外還有打磨的痕跡,但是兩頭尖翹,看起來有模有樣。木排用藤條纏在一起,紮了兩層,下層在水裏,上層堆滿了東西,有高高壘起來的木柴,還有做船剩下的木屑和一堆土,當然,醃好的肉也整整齊齊碼了起來。木船和木排加起來,足足有一間屋子大小。
“船不夠用。”衛瀚把他拉過去看自己辛苦勞動的成果,“我想了想,咱們在水上不能生火的話,總不能又吃幾天生食,所以必須帶一些土和足夠的木柴。”
不愧是吃貨,有條件的話,就不願意虐待自己。這“足夠”的木柴,也足夠燒上二十幾天了,秦笙想。
“正好,咱們的行李和這些東西都放中間壓著。小家夥們腿短,坐在船上就行了。水淺的地方我們推著船走,水深的地方就用槳。”
“過沼澤應該不需要很久,你擔心這裏連著大湖?”秦笙回憶著他們的路線:夏之城就在南方的大湖旁邊,他們一直朝著正南方向走,說不定這片沼澤在豐水期確實連上了大湖,或者其他江河,不然不可能在雨季蓄那麼多水。
“坐船比較慢,同樣的路程可能需要一兩倍的時間。”衛瀚眺望著遠方,“二十幾天的物資應該足夠渡過沼澤了。”沼澤裏不像焦土,總有能夠吃的東西。實在不行,再吃幾天生肉就夠了。
“那就多準備一點物資,肉和蘑菇可以鋪在船上繼續晾曬。”這種酷熱的天氣,不下雨的話,曬兩三天就幹了,能夠保存一個月以上。
“嗯,我去采集,你去打獵吧。”衛瀚轉身拎起衛橙和秦白,走進樹林裏。
秦笙拿起長鐮,向著那群水牛走去。這種時候挑個頭最大的,能夠節省不少時間。當然,鳥、羚羊、角馬,各種各樣的肉都曬上一些,大吃貨和小吃貨估計會更開心。
陽光下的沼澤接納無數種生靈、生命力勃發,月光下的沼澤卻一片寂靜、幽暗中黑影幢幢。獨木船和木排悠悠地蕩出岸邊,掠過擺蕩的水草,向沼澤深處飄去。
累了一天一夜,兩隻幼崽化成獸形,蜷縮在中間的獨木船上睡著了。家長們一前一後,一推一拉,盡可能迅速地往前走。
秦笙並沒有長時間在水裏走的經曆,沒過腰部的水讓他的步伐越來越沉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水越來越深,他腳下忽然一軟,陷了進去。他不慌不忙地借著木排的浮力拔出腳,雙手一撐,坐到木排上。
“阿笙?”走在前麵的衛瀚回頭一看,夜色中眼睛幽亮。
“上來。”秦笙從木排堆積的物資裏拿出兩片槳。
衛瀚笑了笑,跳上木排,一邊走一邊把濕透的獸皮裙脫下來,白皙的軀體在月光下就像能彙聚光芒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
秦笙也並沒有移開視線,某人就是想讓他看,所以他大大方方地看了。不過,當人慢吞吞地越走越近,某個部位越來越明顯,他微微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