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淮畢竟不是一般人,她的身體機能比正常女孩子強悍許多,所以她不至於得整天躺在床上,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吃足了苦頭。
再加上,她又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絕對不可能棄自己的工作於不顧,因此,她可以說是靠著自己堅強的意誌力,與甄溫如無微不至的照顧,硬是支撐到現在。
沒想到這個恐怖平衡,一下子就被裴澤給打破了,他就算動作再輕柔,對她來說還是負擔,所以她才會有輕微的流血症狀,幸虧甄溫如來得快,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情況。
裴澤本來不知道她為何要瞞著他這麼重大的事,可轉念一想,他就什麼都明白了,她那是對他吊兒郎當的性子沒有安全感,又擔心這件事曝光以後,會影響他的事業,所以她才選擇什麼都不對他說。
天亮之前的這段時間,裴澤失魂落魄地守在她身邊,有時執起她的手貼在臉邊,有時撫摸她的臉頰,輕聲對她說話,就算甄溫如勸他去旁邊稍微休息一下,他也不肯。
這種情形一直到隔天魏琳上班以後,才有了變化。甄溫如因為得替江心淮請假的關係,所以不得不跟魏琳提到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聽完,便立刻趕到江心淮的房間,並命小孟把裴澤架開。
魏琳平時對人凶歸凶,但唯獨對裴澤是另眼相待,也是特別寬容的,原因很簡單,那全是因為她把江心淮當成妹妹的緣故,所以她才會連帶對裴澤特別的照顧,但她萬萬沒想到,裴澤這個家夥會笨成這樣,將事情弄到這種地步。
魏琳臉臭得跟什麼一樣,對裴澤大罵道:“我一直覺得你跟別的男主不一樣,對她也挺有心的,她也總在我麵前誇你,可你看看你幹了什麼蠢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能讓你這麼胡搞瞎搞的嗎?”
裴澤自知理虧,頭垂得極低,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魏琳也不管他,叫了幾個人過來,把江心淮的東西整理打包好,冷淡地說:“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裏,我不放心,她以後就到我家住,跟我一起上下班。”
裴澤想說自己就能照顧好她,但發生了這件事,這些話他也沒臉說了。
接著,魏琳就是一直瞪著他,還嚴正警告他一定不能耽誤工作的事,否則她絕對饒不了他。
離開的時候,江心淮人已經恢複了意識,可她隻是跟魏琳低聲說了幾句,大意是她並沒有把懷孕的事跟裴澤說清楚,請魏琳不要怪他。
不過魏琳這人脾氣來了,是很難收得住的,她對裴澤仍然非常不能諒解。
江心淮閉著眼睛,沒有跟裴澤說些什麼,他隻得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摩娑著。
其他人推著輪椅過來,魏琳瞇起眼睛準備要罵他的時候,他才不得不放手讓江心淮離開。
後來的日子,他照魏琳說的話做,強打起十萬分的精神應付工作上的事,這大概是他從被提取出來後,最認真的一段時間了。
他沒辦法親口跟江心淮說他會做到最好,因為她都不接自己的電話,所以他唯一能做的,隻是用行動來證明。
裴澤上的歌唱比賽節目,目前已經比到第三輪,進行到八強單淘汰賽的階段,之前他其實沒放多少心在這上頭,但好在他的天分本來就比別人高一些,所以一路晉級到這裏,還不算有太大的問題。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算是演員轉行當歌手,有今年度龍騰獎最佳新人獎加持,多少能替他增加話題性。
此外,他自帶一批粉絲,也能幫節目開拓新的目標觀眾群,這些是其他參賽者所沒有的特殊賣點。
更何況,即使沒有上述的原因,光憑他的長相就足以吸引很多觀眾的目光,所以製作單位是不可能讓他早早被淘汰的。
可當比賽進行到後半段,就不能隻靠這些附加的東西,越到後麵憑借的才是真本事。
裴澤也確實拚了,他整天除了必要的訓練課程外,就是窩在音樂教室裏跟著老師學習唱歌技巧,他想他這一輩子,無論是在書中,或者出來到現實生活裏,也就隻有這段時間,他最是發憤圖強。
他比八強賽那天,當台上的燈光暗下來以後,不知怎麼著,也許選擇的歌曲是情歌的關係,他的心裏不由得就想起了江心淮。
她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女孩子,但偏偏遇到他,所以總是一而再,再而三打破自己立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