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個孩子居然同一時間搖頭。
“你們為什麼不肯和我離開呢?”我不解了。
難道是我這幾天對他們不夠好嗎?
也是,我和他們缺少的是四年的感情,又怎麼可能靠幾天時間彌補孩子們呢?
“如果我們走了,爸爸怎麼辦?”守白低下頭,小臉上露出落寞的神色。
守玉也跟著點點頭,意思也是讚同哥哥守白的話。
我聽後卻心裏酸澀不已,“他都不管你們,讓你們吃這麼多苦,根本就不配做你們的爸爸,你們還有什麼舍不得他的!”
“不許你這麼說我爸爸!”
哪知我的話剛說出來,守白和守玉居然同一時間伸手推了我一把。
他們兩個是孩子,力氣不大,但是因為我現在沒有防備之心,所以被他們這麼一推,整個人推的後仰倒地,胳膊肘被地上碎裂的瓷磚擦破了一點皮。不一會血從破皮處流淌出來,很快化成幾隻護身甲蟲飛了起來。
我則抬頭看著守白和守玉,見他們不同的小臉上,均露出憤怒的表情,心裏說不上來的心疼。
即使樊守這個父親這麼不稱職,兩個孩子居然還那麼在乎他!
“他這麼不負責任,你們還這樣維護他他不配!”我心痛的哭了,孩子們真的是太傻。
“媽媽是因為我們死掉的,爸爸恨我們是應該的。我們不怪他。”守白道。
守玉這會則盯著我的眼睛看過來道,“你肯定不是我們的媽媽,否則,絕不會勸我們離開爸爸的!”
“對,媽媽臨死之前還勸爸爸好好照顧我們,她是絕不可能希望我們離開他的!”守白道。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守白和守玉雖然隻有四歲的年紀,但智商能達到十歲孩子的水平,加上四年來一直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所以顯得格外成熟一些。
聽到他們這些話,我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掉地,“傻孩子們,你們哪裏懂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你爸爸他娶了別的女人,已經忘記了我。而且對你們還不管不問,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不值得我們母子三個托付終身了”
“哐當”
我話剛說到這,門外就傳來什麼東西掉地發出的聲音來。我一驚,忙看向門口處。
難不成是魏姨來了,她會不會聽到我剛才的話?
“魏奶奶來了!”兩個孩子見狀,麵露喜色。
因為一天隻吃一頓飯,所以,聽到魏姨的聲音,他們格外興奮。
這會不等魏姨打開門進來,他們兩個已經走到門口處等待著她開門了。
幾十秒鍾之後,門外果然傳來鑰匙擰進鎖眼的聲音,隻聽“哢嗒”一聲,隨後門被打開了。魏姨那瘦幹幹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門內。
隻是她的表情有些驚愕,手裏的托盤是空的。目光向下,發現她的腳邊扣著三個盤子,盤子底下壓著炒得金黃色的蛋炒飯。
“石小姐你剛才說的話,可不可以重複一遍?”魏姨盯了我好幾秒鍾,才顫抖著唇瓣問我。
看樣子她是真的聽到我和孩子們交談的話語了。這了怎麼辦?
“魏奶奶,這個女的非說她是我們的媽媽。”守白不等我開口,先一步朝魏姨說道。
“守白!”這孩子,怎麼可以把這些話對魏姨說呢?
守白卻並不理會我,在他的眼裏,我根本不如魏姨讓他們信任。
“石珀,合起來不就是個碧字麼!瞧我這個老糊塗,居然沒看出來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開始,就感覺你熟悉,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太太!”魏姨上下打量了我好幾遍之後,突然噗通跪地,朝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太太,對不起,是我沒有,沒能好好照顧先生和少爺們!”
我驚愕不已,這魏姨怎麼回事,居然這樣輕易就相信我是守白守玉的母親了?
“你相信我是陳碧落?”我到底忍不住問了一句。
魏姨就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道:“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敢靠近小少爺們,還有誰肯和小少爺們住在這破地下室。明明你想離開,很容易,隻要操控你身邊飛著的這些護身甲蟲啃咬我,就可以離開的。可你偏偏心甘情願的留下來陪小少爺們除了母愛,我想不到這種情感是什麼了。”
我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了,隻盯著她默默流淚,“魏姨,你不用給我下跪,我擔不起。你也別叫我太太,你現在的太太是王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