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川翻書的動作一頓,心裏輕嗤。
這世上哪有什麼情投意合的男女情愛?男人會嬌縱寵愛女人,無非是貪戀美色罷了,女人會逢迎傾慕男人,不過是為了獲得榮華富貴罷了,就算真的摻和有感情,裏頭的真心又能有幾分,嗬,沒想到阮氏居然喜歡看這些書,還看得那麼認真入迷,真是……
“用午膳吧。”汪弘川遞回書冊,就轉身進殿了。
見狗皇帝不反對她看話本,阮明玉立即抱著書追上去,得寸進尺道:“陛下,臣妾帶進宮的話本書不多,不夠看幾天的,臣妾以後可不可以經常買些回來看?”
汪弘川駐足,心裏有一點惱火。
他娶阮氏回來,可不是叫她天天閑著無聊看話本的,汪弘川本想鄭重提醒阮氏,身為一朝皇後,應該盡何職何責,話到嘴邊,卻變成:“你乖乖配合好朕,朕就允你常買話本看,否則……”汪弘川眯了眯眼,壓低聲音道,“你不僅不能再買新話本,連你帶進宮裏的,也要一律罰沒收走。”
話至此處,汪弘川的心情忽然舒服許多,他似笑非笑起來:“想保住你的話本子,就給朕好好表現。”
阮明玉:“……”
她這算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
看著狗皇帝高大挺拔的背影,阮明玉心裏那個懊惱啊,忍不住輕輕打了自己一小嘴巴,叫你嘴欠話多,叫你沒事找事,冷不防汪弘川忽然轉頭,正輕打自己嘴巴的阮明玉,立即改成掩唇輕笑的姿勢:“陛下,午膳早就備好了,都是您吃著還算滿意的,快入座吧。”
汪弘川深深看一眼阮氏,然後神色平靜的扭回頭。
這個阮氏……可真是奇怪,在太和殿接受朝臣拜賀時,她可以端莊高貴,氣勢十足,被他無故冷落時,也可以淡定自若,不哭不鬧,被他失手推倒後,又大訴委屈,不依不饒,現在,又這般活潑跳脫,孩童心性,呃,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啊。
不管怎樣,不可否認的是,相較於別的女子,他對阮氏……已減了不少厭惡感。
可是,明明有好幾次,他都被阮氏氣的差點原地爆炸,怎麼反倒對她的感官卻好了起來呢,汪弘川陛下實在想不通這種詭異至極的情況。
國事朝務繁冗,過了這三天婚假,汪弘川更不可能有許多時間,常常和阮氏膩在一起,所以,他要利用起所有的碎片時間,不管是用膳就寢、還是散心健身,都最好能拉著阮氏一起相處適應。
飯畢,汪弘川打算小憩半個時辰。
小憩地點,就定在寬敞舒適的鳳榻上。
並明言欽點阮氏陪他一起午睡。
汪弘川已踢掉了龍靴,懶懶靠在迎枕上,他朝床外偏了頭,睨著站立在床邊的阮氏,眉峰微挑道:“還不上來午睡?這麼快就不想看你的話本書了?”
這個狗皇帝!
阮明玉惡狠狠的腹誹著,手裏卻絞著絹帕,一臉怯生生道:“臣妾不困,陛下操勞國事,實在辛苦,還是您先睡吧,臣妾就在這裏守著您。”
聞言,汪弘川微微眯了眯眼,唇齒裏緩緩吐出一個又一個威脅字眼:“看來,皇後很樂意叫朕罰沒你的話本書?”
“不……不是……”阮明玉半偏過身子,隻給狗皇帝露了半張臉,努力裝出十分羞澀的樣子,“臣妾的意思是,現在是白天,與陛下共睡一榻,怪不好意思的,能不能等到晚上再……”
汪弘川微微一怔,隨後輕輕失笑。
想了一想,汪弘川也沒逼阮氏太緊,隻改口道:“皇後既然不困,那就給朕按摩按摩……手吧,朕午前寫了不少字,有些手酸。”
啊呸,想叫她摸你的狗爪子就直說,拐彎抹角裝個什麼勁兒。
你咋不說你的心口疼,需要她揉一揉呢。
阮明玉一邊吐槽腹誹,一邊近前坐下,偶爾和狗皇帝鬧鬧脾氣,估計還無傷大雅,若是一直和他倔下去,那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人在屋簷下,哪怕並不樂意,也隻能逼自己識時務,今天權當是摸狗爪子了,若狗皇帝什麼時候病好了,她隻當被狗給啃了,汪弘川好歹有顏值有身材,眼睛一閉,也不是過不去。
羞羞答答地握住狗皇帝的手,阮明玉的嘴角卻露出一星點奇異的笑容:為了自己的精神食糧,她覺著大概……可以給狗皇帝來一劑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