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依依不舍的去摸荷包,口內問道:“這塊玉佩不能也送臣妾麼?”
“不能。”汪弘川毫不猶豫的拒絕,沉聲道,“這是朕八歲那年,母後送給朕的生辰禮物,朕隨身帶了十多年,從未離過身,若非……”昨晚一時情急,他也不會拿給阮氏充當信物使。
聞言,阮明玉立即爽快地交出平安佩。
汪弘川接回玉佩,低頭摩挲了一會兒,方掛回腰間:“用晚膳去吧。”
飯畢,汪弘川又邀阮明玉外出散步賞花,阮明玉這回學精了,堅決不答應,汪弘川頗為奇怪道:“皇後不是挺喜歡散步麼?”
阮明玉氣鼓鼓道:“臣妾是喜歡散步,可是今天一早,臣妾出去轉了轉,一回來,美人榻就沒了,再和陛下出去溜達,誰知陛下又瞧什麼東西礙眼,叫人趁機直接丟出去。”
汪弘川無語了老半天,才嘴角抽抽道:“皇後把心放在肚子裏,朕不會叫人丟了你的話本書的。”阮氏這個女人真是……若非她總出狀況,不乖乖配合他,他何必故意捉弄她。
一聽這話,阮明玉才鬆口答應。
兩人又高調的秀了一把‘恩愛’,回宮後,汪弘川照例要看會兒折子,仍然叫阮明玉一起作陪,為免阮明玉一坐下就打瞌睡,汪弘川特意囑咐:“皇後可以盡情看你的話本書。”
阮明玉謝過恩,抱上精神食糧,就歪在一旁發奮去了。
夜燈姍姍,汪弘川趁擱取文折的閑暇,也會瞥一眼正看書的阮氏,隻見她懶懶地倚在羅漢床上的方桌邊,一手撐著下頜,一手輕捏頁腳,臉上的表情相當豐富多彩,時而緊蹙秀眉,時而竊竊低笑,時而又一臉木然,汪弘川怔怔地瞧了一會兒,才收斂心神,複又忙碌朝政。
二更天的梆子敲響時,汪弘川擱下手中朱筆。
明日就該早起主持朝會了,他還要治自己的厭女病,所以,他不能耽擱到太晚。
目光一轉,汪弘川望向阮氏,隻見她精神抖擻,正一副淺笑吟吟的樣子,不由微微黑線道:“皇後,已經二更天了,該就寢了。”
阮明玉正瞧到興味處,陡然被打攪,不由轉頭不悅道:“我不困!”
聞言,汪弘川立刻臉沉聲冷,一字一字道:“朕說,該、就、寢、了。”
阮明玉心頭一凜,這才訕訕地站起身來。
至於周海德,在他瞧見帝後疑似又要鬧別扭時,就不著痕跡地迅速溜到了屋外,哎,皇後娘娘當著他的麵,不給陛下主子麵子,這不是在坑他麼。
好在,兩人沒有真的……吵起來。
淨房,阮明玉在熱水桶裏賴夠了,才出來擦身,換上一件幹淨柔軟的寢衣,至於早就洗完上床的汪弘川,已差不多等到耐心盡失,有心叫人去催阮氏快一點,汪弘川又覺此舉太折麵子。
搞得好像他在等著……被臨幸一樣。
汪弘川虎著臉,生了半天悶氣,才見阮氏不緊不慢地款款而來,他倏然從迎枕上坐直身子,冷著臉質問:“怎麼這麼磨蹭?”
阮明玉笑嫣嫣地走到床畔,柔聲解釋道:“宮裏的熱水太舒服了,臣妾忍不住多泡了一會兒。”
汪弘川忍住怒意,板著臉催促道:“還不上來?”
“就來。”阮明玉坐到鬆軟的床畔,先脫掉腳上的軟底睡鞋,抬腿爬上床後,又主動去卸尚懸掛著的大紅帳簾。
簾子一落,床內的光線登時變得有些昏暗。
光暗色昏,孤男寡女,將空間封閉起來的帷幔裏,頓時彌漫出一絲絲的曖昧氣息。
汪弘川心頭的怒意稍退,卻莫名升起幾許緊張的古怪情緒。
整理完紗帳,阮明玉跪坐在床外側,一邊取出自己的護身玉佩,一邊恭敬請示狗皇帝:“敢問陛下,您想讓臣妾怎麼親近您?”
汪弘川:“……”
清咳一聲,汪弘川方鎮定著表情和聲音道:“朕昨天是怎麼抱你的,你再學著抱回來就是。”
“哦,臣妾明白了。”阮明玉輕輕應了一聲,先把信物玉佩交給狗皇帝,“臣妾沒有空手拿玉佩,請陛下自己拿著玉佩,克製自己不要生氣發怒。”接著,阮明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屁股跨坐到狗皇帝的大腿上,並伸出雙臂,緊緊圈摟住他的脖頸,身子自然也密密地貼實了他。
汪弘川的反應也很迅速,他直接僵化成了一塊硬邦邦的人肉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