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睡得著啊她?
她怎麼可以就這麼睡著了?
身上的火消退了,肚子裏的火還沒發泄出去,如此這般,汪弘川如何能安然入眠,鬱悶惱火地躺睡在床外側,朦朦朧朧才有了些困意,外頭卻響起周海德輕輕的叫起聲。
汪弘川霍然坐起身子,往床裏一瞅,好家夥,他的阮皇後抱著被子睡得正酣。
哼,等他下了早朝,再和阮氏好好算賬!
大婚後頭一天主持朝會,不管一眾朝臣心裏如何作想,麵上都一致恭賀了嘉隆帝新婚之喜,汪弘川臉上笑眯眯,心裏卻在艾母艾母屁,成婚這幾日來,他都快被氣炸了要,有個毛的喜呀,但是,自己不顧諫言非要娶回來的皇後,他就是窩火憋悶死、也要打造出‘朕對阮皇後是真愛’的實力寵妻形象。
一下朝,汪弘川就迫不及待地直奔鳳儀宮。
不知道情況的,都在悄悄議論,陛下對阮皇後真是寵愛啊。
勉強知道真相的,比如周海德公公,卻在心裏為阮皇後默默點蠟,主子娘娘,你說,你咋這麼能惹陛下主子生氣上火呢!
鳳儀宮裏,阮明玉剛睡醒,正坐在床上伸懶腰時,卻聽外頭傳來一道嘹亮的報唱聲:“陛下駕到!”
聞聲,阮明玉趕緊伸腿下床,還不及迎出內殿,隻見汪弘川頭戴皇冠,身穿龍袍,已昂首闊步走了進來,阮明玉領著跟隨的宮女嬤嬤,紛紛扶腰作禮:“陛下萬福金安。”
“皇後免禮。”汪弘川從發癢的牙齒裏,硬生生磨出一縷溫和的笑意。
阮明玉直起身子,朝左右擺擺手,示意她們都出去,待宮人走幹淨後,阮明玉立馬換上一幅焦急的神情,眼波盈盈若水:“陛下,您昨天真是嚇死臣妾了,您……沒事吧?”
“朕很好。”汪弘川磨牙微笑道,“進去說!”
汪弘川大步生風走在前頭,阮明玉小媳婦模樣般,羞答答地跟在狗皇帝身後,近至鳳榻邊,汪弘川踩上漆紅腳踏,一屁股坐到床畔,然後冷著臉望向阮氏,輕聲喝道:“皇後,你好大的膽子!”
阮明玉身姿俏麗嬌柔的立在下邊,絞著手指低聲回話:“臣妾不敢。”
“不敢?”汪弘川黑著臉反問,“誰許你……坐朕腿上的?你拿朕當凳子啊你!”不提昨夜之事還好,一想起昨晚的囧狀,汪弘川隻覺兩隻後耳根,又燃浮起一股子灼熱之感,“朕是怎麼交代你的,你又是怎麼學的?還敢說不敢,朕瞧你敢的很!”
被狗皇帝不帶喘氣的質問,阮明玉也是‘委屈’的不行,替自己分辨道:“臣妾既緊張又害怕,若是不一口氣豁出去,哪敢……去親近陛下,當時,臣妾腦子裏隻想著,怎麼才能把陛下給抱住,別的什麼都沒考慮……”努力憋出幾滴鱷魚淚,阮明玉淒聲道,“陛下都答應臣妾,不會因親近您的事,再罵臣妾,您怎麼食言啊你。”
說著,就背過身去,擺出低頭拭淚的傷心姿勢。
汪弘川:“……”
阮氏倒還委屈上了?
那他的天子威嚴呢?
就這麼被白白糟蹋一回?
思來想去,汪弘川哪怕意難平,也隻能板著臉道:“別哭了,朕這回恕你無罪,以後……可都要聽朕的,不許再自作主張。”
他從來沒像昨晚那麼狼狽不堪過。
阮明玉轉過身,低泣著點頭:“臣妾記住了。”
嗬嗬,當她多想和你搞親密接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