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十點才起床的李默沒見到陸沉。轉念一想,都這個點了,估計他已經去上班了。
拉開門,門上貼著張便簽:“微波爐裏有早餐,我去上班了,中午等我回來送你。”
後麵留了個大大的“笑臉”。從那個醜哭了的笑臉可以看出:雖然陸沉寫字不錯,但畫畫真不行。
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想到:就他留那一點點早飯,還不夠她塞牙縫。
洗漱好吃了早飯,擼了會兒貓,看了看牆上的鍾,時間差不多了,可陸沉還沒回來。她左右衡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自己去上班比較好,說不定他還在忙。
畢竟誰都不閑。
因為實在是快遲到了,李默破天荒地在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這還是她來海城那麼久,第一次那麼奢侈。
畢竟海城的出租車,光起步費都是十四。對於她這種上班沒收入,隻能靠兼職和家裏接濟過日子的實習小護士來說,的確是奢侈。
事實證明,在海城打車的確貴,就二十分鍾的路,她花了三十塊錢。
太冤!如果坐公交的話,就兩塊錢啊!
忍痛向司機師傅遞上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收回來幾張零錢。
自己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
“誒,發財了啊?敢打車了。”顧歡過來拍了她肩,把她嚇了一跳。
“這不睡過頭了麼?你以為我舍得?”翻了個白眼,把零錢裝進包包。
“怎麼?發展那麼迅速?晚上,都不肯讓你睡個好覺?”刻意趴在她耳邊,用極其曖昧的聲音低說道。
“顧歡,你給老娘死!”
一記無影腳毫不留情踹上顧歡的屁股。
卻不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一抹詭異的紅爬上臉頰。
顧歡沒躲開,回頭補了句,“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李默覺得今天的顧歡極其欠揍。
——
中午十二點。
今天骨科格外忙,進了好幾個骨折病人,聽說是一群小夥子打群架,都受了傷。
讓李默沒想到的是,那麼多人裏,竟然有徐天。
老爸快出院了,兒子又進來,可算是造孽?
手術後,她照常跟在帶教老師後麵,替他們掛上消炎藥。
按照規定,實習護士不能單獨進行侵入性護理工作,必須要在帶教老師的帶領下。
前幾個人都是帶教老師親自出馬,到徐天的時候,帶教老師慢悠悠說了句,“小默,這個給你練手。”
徐天瞪大了眼,驚訝地看著她們倆。
練手?他就是拿來練手的?
“這孩子皮厚,他爸說隨便紮。”
李默和徐天大概明白了具體原因。原來是因為徐老伯發話了。
她也不客氣,再三核對好信息後,拉起他的手,做了三次消毒,慢慢將針紮進血管。
徐天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長。這手,如果不拿手術刀都可惜了。
她當初學靜脈輸液時也是滿分過,所以現在實操起來也沒有特別緊張。
而徐天被她握住的那隻手的手心卻一直在冒汗,生怕她一不小心針紮歪了,還得退出重來。讓他緊張得甚至能感受到針頭在他皮膚下層遊走。
李默紮得特別慢,針緩緩紮進血管,她看了一眼輸液管,確定有回血,固定好針頭,展顏輕鬆一笑,轉頭看著帶教老師說道,“老師,請核查。”
那明媚一笑竟讓徐天心頭一顫,甚至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
帶教老師仔細檢查了一遍,欣慰一笑,讚賞地看向李默,柔聲說,“很好。”
確實很不錯,她從事帶教老師那麼多年以來,很少能見到那麼有天賦的學生。
李默不好意思笑了笑,她學習靜脈輸液這項操作時,是拿自己手練的,那時候不知道在手背上紮了多少針眼。
所有的天賦異稟背後,都是無數次的練習。
中午就替班兩小時,下午休息的時候看了看手機,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陸沉打的。
不知道什麼事那麼著急,立刻給他回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