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意義，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
她想起了上午同事對她說的話，趕緊停住了嘴。
“你是想說，愛情的結晶？”阮莞搖了搖頭，手扶著欄杆，“我和他，沒有愛情。”
隻有利益。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你的丈夫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現在既然已經來到這世界上，那麼你就要去試著接受他。”她嚐試安慰道。
“接受？說得輕巧。小丫頭，你怎麼大點兒，談戀愛了麼？知道一個孩子意味著什麼嗎？”阮莞的語氣有些輕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可能我不知道孩子意味著什麼，但是我知道，他來到這世界上，你就該好好對他，如果不想他來到這世上，那你為什麼不做措施？”她有些惱。
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總要抱著消極的心態去看事情，就算那個孩子不是與自己最愛的人的結晶，但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阮莞一時無言，想不出用什麼話來辯駁。
為什麼不做措施？她也想知道，為什麼不做措施。
明明，他根本就不愛她。
“您先休息，我還要上班。”李默說完就膽怯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患者說這些，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阮莞看著她匆匆逃走的背影，又繼續看著窗外。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晚上下班的時候，李默接到了一項重大的任務。
科裏為阮莞設了個案護理，她很“榮幸”被選做了責任護士。
李默怎麼也想不通，她明明就是個實習護士，為什麼阮莞非要她。
司晨也想不清楚，明明自己給阮莞找了最好的護工，可她卻非要個小丫頭照顧她。
“阮女士，您好。”李默下班前敲響了阮莞病房門。
“你來了？”她聲音有些虛弱，“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選你？”
“嗯。”她點點頭。
“幫我削個蘋果。”
阮莞指了指水果籃的蘋果，李默走近，拿了一個在洗手台洗幹淨，替她削起了皮。
“沒為什麼，就是覺得，你順我意。”
李默手一抖，完整的蘋果皮被削斷了。
她順她意？她怎麼記得，她下午還“教訓”了她一通。
李默削好蘋果，切成小塊裝在碟子裏，遞給她。
“阮女士，今後我將是你的責任護士，我和我的帶教老師，將會一起照顧你。”李默向她彎了彎腰，以示尊重。
“嗯。”司晨給她找的護工都是監視她的，她還不如找個自己順眼的。
住進醫院快兩個月，司晨也沒來過兩次，上午一來，又和她大吵了一架。
他的兒子？“酒後亂性”也配當爹？
阮莞和司晨，本就是互不打擾的“婚姻關係”，沒想到現在因為一個孩子鬧成這樣。
她看得出來，司晨是真的喜歡孩子，不然也不會逼著她生下來。
可司晨忘了，阮莞心髒不好，如果在沒準備好的前提下生孩子，隨時可能一屍兩命。嗬！她倒忘了，她阮莞的命，在他司晨眼裏不值一提。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係我。”李默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阮莞，準備下班了。
“晚上呢？”阮莞問。
“有夜班護士，有事可以打鈴叫我們。”她耐心解釋道。
“小丫頭，我叫阮莞，你叫什麼？”阮莞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李默，木子李，沉默的默。”李默洗幹淨手，抽了張紙擦幹淨，走到門口，說，“明天見，阮女士，有事打鈴叫我。”
“叫我阮小姐。”阮莞被她女士女士叫的有些不耐煩，叫得她好像很老的樣子。
“好，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