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螂不假思索的說道:“疑點還是有的,比如肖弦之妻的奸夫是誰?這點或許跟命案無關,因為這個人並沒有殺人動機,但人命關天,能查最好都查清楚。”
“不過總體來說,肖弦的嫌疑確實最大,縣令費進斷案可圈可點,沒有什麼亮點卻也沒有什麼大錯。”
趙王讚賞的點點頭,又抽出一份卷宗交給古螂,說道:“當年正巧上一任司隸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告老還鄉,父皇恩典,下旨令我暫時署理司隸提刑按察使司。”
“我按慣例巡查司隸各地,結果在瀾昌縣遇到一老婦跪地喊冤。原來是肖弦老母替其兒子鳴冤,聲稱肖弦是被屈打成招,因為案發當夜,肖弦一直跟她住在一起,又怎麼可能分身殺人?”
“你也知道,母子情深,有包庇嫌疑,老婦的證詞,縣令費進不予采信並沒有錯。換成別的按察使,多半就讓人把老婦轟走了。”
“我當時可憐老婦已經八十高齡,加上初次上任,就決定去瀾昌縣複查。一開始,我懷疑的跟你一樣,想先查出奸夫到底是誰,但後麵發現奸夫確實沒必要查。這是當年我查案的卷宗,你先看一看。”
古螂也不客套,翻開卷宗,也是先簡單瀏覽一遍。
這次古螂一邊看,趙王一邊解說道:“當年我先是了解了費進審案的過程,接著去了肖弦家裏查看。肖弦老母為了替兒子翻案,將屋子鎖住,經費進確認,案發現場確實維持原樣。”
“可是第一次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也查過奸夫是誰,可包括肖母和左右鄰居街坊都不知道。肖弦妻子平常時候掩飾得很好,別人都以為她是個賢妻良母。”
說到這裏,趙王臉上浮現一絲得意,說道:“但我沒有放棄,回來再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卷宗以後,我發現了一個費進審案的疏漏。死者嘴裏的老鼠藥,就一定是肖弦手裏的嗎?這點他隻是理所當然的自認為是,並沒有核實!”
“我令人將從肖弦手裏的老鼠藥稱重,然後去和他當初買藥的藥鋪老板比對,發現分毫不少!”
“至此,肖弦被錯殺已經是既定事實。我將費進革職查辦,為肖弦平反昭雪,恢複名譽,不過真凶還得找出來才行。”
趙王在這裏特意停頓了一下,古螂明白,也不介意恭維道:“三哥明察秋毫,佩服。”
趙王點頭繼續:“隨後我二次查看案發現場,這次終於有所發現。我就想吧,肖弦之妻既然不是被肖弦強行灌下老鼠藥,那就很可能是誤服。”
“如果是誤服,那無非就是吃飯或者喝水。於是我先將桌子上泡茶的陶壺拿起來檢查,這一拿,便發現了問題。”
“因為那陶壺底部看起來異常的厚,捧起來卻要比看上去輕很多。於是我仔細檢查,發現陶壺底部設有機關,裏麵中空。平常時候沒什麼,但隻要輕輕碰一下暗藏的機關,茶水就會進入陶壺底部。”
說到這裏,古螂也有點佩服這個便宜三哥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般人還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