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席位、二個骷子、一聲笑(2 / 3)

餘收言抬頭笑道,“嗬嗬,小弟一路疲乏,不吃點東西一會見了臨雲小姐出乖露醜不要緊,卻怕是連累了各位的雅興。”

水知寒放聲大笑,“餘小弟言語有趣,做事不拘,我欣賞你!不過以餘小弟如此人物來遷州想必不僅僅為了見一眼江南名妓吧!”眼中隱露殺機。

餘收言手也不擦,遙向水知寒一拱手,“在下來意魯大人一會兒便知,不過這一次寧公主之行是有人請客的,卻是不勞大人破費了。”言罷又是專心對付桌上的點心水果。

一位看起來三十出頭風韻甚佳的女子翩翩行來,她身材嬌小卻健美,蓮步輕移,仿佛全身都充滿著彈性,未見人到先聞一陣輕笑聲,“各位大人光臨,賤妾有失遠迎,隻是希望臨雲姑娘走後也常來賞麵呀!”

劉魁哈哈大笑,“隻要寧公主一日尚在,我是無論如何要來的。”

“劉大人說笑了,寧詩舞人老珠黃那入得了大人的眼。”

“誰不知詩舞你是遷州府的第一美人,來來來,今日給你介紹一下朝中的第一才子魯大人。”

原來此女正是此處的大老板寧詩舞,以樓為名,外人便以寧公主名之。一時劉魁忙著介紹眾人相識,寧詩舞久經大場麵,應付自如。

寒喧過後,寧詩舞的眼光卻飄上了誰也不識的餘收言,“這位公子不知是什麼來路,可有熟識的姑娘嗎?”

“在下餘收言,今日才來遷州府,隻是因為有個朋友請我來此一睹臨雲小姐的風姿,不料還未見佳人卻先見了公主芳容,已是不虛此行。若不是等人付帳,收言轉身就會走了。”

寧詩舞咯咯輕笑,“還未見臨雲小姐,餘公子如何便要走?”

餘收言吃下桌上最後一塊點心,悠悠道,“寧公主已讓我驚為天人,委實難信臨雲小姐還能姿容尤勝……”

寧詩舞含笑尚未答話,水知寒已是鼓掌大笑,“餘小弟此言一出,我等自命風liu的老朽都該退休了。”

餘收言轉身凝望水知寒毫無做作的笑臉,想到其絕不容人的惡名在外,心中暗訝,“久聞魯公風采,晚輩實是班門弄斧了。”

寧詩舞嬌笑道,“今天借了臨雲小姐的麵子,請到這麼多精彩的人物,賤妾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各位。”

端坐一旁原本不發一言的左清笑道,“寧公主有何不解之事但請明講,在座諸位恐怕無不以可答美人的疑問為榮吧!”但見水知寒眼神一凜,才想起自己此時身份是劉魁的幕僚,本不應在此場合搶先發言,尷尬一笑。

餘收言察言觀色,心中已有了一絲明白。

寧詩舞美目望定諸人,“此間席位是十一席,各位可知是什麼緣故嗎?”

眾人這才發現果然如此,要知大凡宴客席位都是雙數,此間布置倒真是有些蹊蹺,紛紛凝思不語。

餘收言大笑,“在我看來,大凡美麗聰慧的女子,便如天邊流雲,其思想似若鳥跡魚落,天馬行空,豈是我等粗魯男人能懂?此處布置想必是和臨雲小姐有關了,隻是其中神秘之處還請寧姑娘講說。”

一聲輕咳,一種似不帶半點煙火氣的聲音幽幽響起,“天下男人都如餘公子般懂得女子心意,才是做女子最大的福氣……”

隨著眾人的眼光,一位一身藍服的女子亭亭立於廳外。

隻見她,眼光若離若即,眉間似蹙似愁,嘴角沾笑非笑,語音如怨如歌……

大家心中齊齊一震,都知道來的正是江南三大名妓之臨雲姑娘了。

旁邊還站了一位水綠色裝十八九歲的小婢,也是十分清秀。

窗外。

暮色已濃。月兔東升。

好一個秋月斜照的晚上。

寧詩舞攬住臨雲的香肩,“姑娘怎麼這麼早出來了。”

臨雲對水知寒盈盈一福,“我行遍名山秀水,便是為了一睹天下英雄的風采,今日魯大人大駕光臨,臨雲心實喜之,故特意早來相迎。”

水知寒遙遙拱手,“魯秋道一介文人,何敢以英雄二字稱呼。”

臨雲輕輕一笑,“我生來隻喜彈琴弄文,對男人的打打殺殺實在厭倦。別人都認為英雄都是劍嘯江湖的人物,而對我來說,英雄二字卻是另有含意的。”

水知寒雖是化名魯秋道,對此風月場所的言詞卻委實不太精通,忙轉換話題,“這十一席位可是按臨雲姑娘的意思擺成的嗎?不知有何用意?”

餘收言眼見左清一雙眼睛盯緊了臨雲,口中喃喃有詞,一付想說話卻忌憚的樣子,心中對此人的身份再無懷疑。

“清兒,你來說吧!”臨雲淡淡道。

那身著綠裝的小婢道,“姑娘對天下人從來一視同仁,每次赴席最多隻請十一位,而姑娘所陪何人之席卻是由我來選。”

眾人心中都是大奇,原來臨雲姑娘竟會陪席而彈琴。

而大家聽了剛才臨雲的話都以為她必是陪魯秋道共席,這才知道原來另有安排,不僅都躍躍欲試,靜待清兒的下文。

清兒拿出二個玉骷子,指著身前一空席道,“此為第二席,由左手起依次數下,我這個兩個骷子擲到幾,姑娘便是陪誰了。”

大家這才恍然,大感有趣,水知寒大笑,“不知擲到空席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