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歐陽家大廳內。
歐陽龍君放學回來,一進大廳,百年難得一見,奶奶戚美珍,爸爸歐陽富,媽媽江曼如,三位長輩竟齊齊在家中大廳裏坐著,象沒事做的閑人一樣。奶奶戴上了她的老花鏡,正用一個放大鏡在看一張報紙。他眉頭輕皺,已明白被登在報紙上的那幅畫又給他帶來麻煩了。不知哪個記者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在他不知不覺之中拍下了昨天下午他給汪小影綁鞋帶的鏡頭,在報紙上看圖說話,寫了一個大篇幅的報導,十分吸人眼球。標題是:王子給灰姑娘綁鞋帶!!!
“寶貝,快過來!過來奶奶這裏,奶奶有話問你。”奶奶戚美珍見歐陽龍君進來,馬上放下報紙對君少招手叫道。
“奶奶!”君少瞧了嚴肅的爸媽一眼,打了一聲招呼後,他還是覺得走到奶奶的麵前坐下是最明智的。
“過來點,你給我說說你女朋友的事情,什麼時候交上的?這女娃娃長得如花似玉,好不貴氣!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你帶來給我仔細瞧瞧。”奶奶戚美珍六十歲左右,身材嬌小,一頭白發,雖皺紋滿臉,但卻皮膚白皙,精神益益。
“奶奶,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歐陽龍君一個頭兩個大,心知他又要費一番唇舌來為自己解釋清楚了。奶奶隻是個好奇寶寶。可爸媽一齊坐在這裏,他就不好混了。
“不是?她不是你女朋友你還為她綁鞋帶?你當你奶奶老糊塗啊?告訴奶奶,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奶奶挺直腰身,捶捶肩膀。新來的女傭小青馬上過來為她揉撚。
“奶奶,她隻是我的同班同學。她從鄉下來,爸爸媽媽做什麼的我都不知道。”歐陽對奶奶說著,當然也是對爸爸和媽媽說。
“是嗎?那你就告訴奶奶,你為什麼要幫她綁鞋帶吧?”奶奶扁著嘴,顯然有些失望地問。
“那是因為我和她打乒乓球輸了。事先說好的,輸的人要為贏的人做一個星期的服務生。我輸了,所以就隻能聽從她的吩咐,幫她綁鞋帶了。那麼多人做證,奶奶,我又不能賴帳。”歐陽龍君在奶奶麵前撤嬌扮可憐。
“噢!這麼可憐啊!不能賴帳,那你不能買帳啊?幹嘛要幫她綁鞋帶?這不是丟我們歐陽家的臉嗎?”奶奶的老眼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銳利,但那隻是一閃即逝。
“怎麼買帳啊?奶奶?”歐陽龍君突然興奮地問。
“買帳那當然是用錢啊?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有個價格,服務一周的價格是多少?你去問問她,然後照單付錢,不就兩清了嗎?哪用得著我寶貝的孫子為她服務一周,連鞋帶也幫她綁啊?這擺明了要丟我們歐陽家的臉噢!”奶奶扶著眼鏡,眼睛閃啊閃地盯著孫子的臉。
“這個,奶奶,做人要講信用啊!這是奶奶教的。”歐陽龍君心想:那丫頭擺明了是要為藍烈出頭,哪會是用錢可以買的?真是搞不懂她,價值幾萬的手鏈丟到地上去踩,卻又為了區區幾百元錢在招搖撞騙。
“對那種腹黑臉皮厚又心計深沉,花樣百出的女生,還講什麼信用?下午就通知校長勒令她退開。”江曼如麵無表情地冷聲說道。
“不要!媽媽!人家汪小影同學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來的?一個鄉下女孩子不容易,才開學兩天,你就開除人家,這說得過去嗎?”君少駭然站了起來,對著媽媽大聲說著,他可從來沒想到要害人。如果汪小影因此而被退學的話,他成了什麼了?
“怎麼說不過去?她在學校公然聚賭,敗壞校風,光這一點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開除她了。”江曼如勢利的雙眼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