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歐陽龍君在醉意朦朧之中說出了“分手”兩個字之後,她心裏一直就渾渾愕愕,仿佛之間憑添了一絲痛楚在心底深處,令她對愛情產生了一種恐慌的心裏,好象突然之間覺得愛情太過虛無漂渺!自己根本無法真正地掌握住,真正地擁有它。它隨時隨地就有可能消失不見,無影無蹤一樣。
歐陽龍君好象是還在生她的氣,一整天都沒有搭理過她。她越想越氣,自然也不會主動地去搭理他。這時候回想起來,她才發現,她好象從來就沒有主動過似的,一直就是歐陽龍君在主導一切。但是,他現在突然之間生起氣來了,這算什麼啊?男生這麼小氣!害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隻好聽歌了。她戴上了耳機,手指點開竟也點到了藍烈的《想你的心如此溫柔》。這歌怎麼就唱得如此讓人心碎?仿佛藍烈真的在愛一個人,已經愛了千百年似的既蒼涼又溫柔,還得不到對方的回應,這樣的愛淒美而讓人的心象雪花一樣碎得漫天飛舞——她要去安慰他一下嗎?為什麼他令人如此心痛?!
與此同時,在蔣家。
蔣家和歐陽家其實在同一富豪區,而且相隔也不太遠。蔣家的別墅相對歐陽家來說更有中國的古意,有些古色古香,幽靜典雅,諾大的建築外圍著紅磚欄,上麵爬滿了常青藤。據說在差不多二十年前,蔣家的家業其實在歐陽家之上,但是,因為大約在十八年前,歐陽家突然和當時也是勢力相當雄厚的江家聯姻,而蔣家獨仔蔣國英卻娶了一個家勢平凡的灰姑娘藍彩玉。因此,此消彼長,歐陽家旋即躍居蔣家之上了。
此時此刻,在蔣家大廳中,蔣夫人藍彩玉拿了一個唱碟“啪!”的一聲丟在女兒蔣佩珠的麵前,聲色俱厲地對女兒嘶聲問道:“你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去拍這張mv?你就那麼愛出風頭嗎?”
蔣佩珠很少見到媽媽這麼失控地發火的樣子,好象她做了一件什麼了不得的醜事一樣,不就是拍一張mv麼?也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不當一回事地撬嘴頂回去道:“媽媽,出風頭有什麼不好?現在就興出名。我不過拍了一張mv,這麼小的事情,我以為不用跟你報備。又不是去做壞事。”
“但是,你跟藍烈拍的這是什麼鏡頭?摟摟抱抱的,這成何體統?”藍彩玉眉頭皺得可以打結了,傾國的容顏仿佛染上了一絲蒼涼的悲催。藍烈在泳池中間摟住蔣佩珠的纖腰猶如情人四目對望的那個鏡頭象一根尖銳的刺狠狠地刺進她的心髒,令她痛得好象喘不過氣來了。
蔣佩珠見媽媽指的是那個鏡頭,卻隻是瞄了一眼,並不上心地說道:“你是說這個啊?不過是演演戲罷了。噢!你是擔心我會和藍烈拍拖啊?不會啦,他都不理我呢,冷冰冰的象木頭人一樣,什麼情趣都沒有,汪海濤還比他好呢。”
“你真的沒有和他?有什麼?”藍彩玉的臉色稍緩。
“沒有啦,媽咪!你在擔心什麼啊?上次歐陽龍君你說他家不好,說什麼歐陽家的人都是老狐狸,壞心腸,假惺惺,那藍烈又怎麼啦?他是個孤兒,品學兼優,我知道了,你是嫌他出身貧窮,無父無母吧?”
“誰說他無父無母?”藍彩玉忽然眉心象被人刺了一下似的,但隨即又解釋道,“誰不是人生的?難不成是石頭蹦出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