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九,張三豐大壽,這天清晨,所有人都換上新衣,齊聚紫霄宮,準備一起去給張三豐拜壽。隻見廳堂上都貼了張翠山所書的壽聯,前前後後,一片喜氣。
這時,一名道童進來,遞上一張名帖。宋遠橋剛要接過,名帖瞬間到了雲蕭手上,眾人嗬嗬笑了起來,喜慶的日子,也沒人在意這些。
雲蕭念道,“昆侖後學何太衝率門下弟子恭祝張真人壽比南山。”
張鬆溪聽了,驚道,“昆侖掌門居然親自來給師父拜壽,他幾時來中原了?”
雲蕭將名帖一合,冷笑道,“隻怕很早就來了。”
宋遠橋道,“這位客人非同小可,該當請師父親自迎接!”
雲蕭攔住,“不,我們幾個去就夠了。”
宋遠橋見雲蕭攔住自己,皺眉道,“小師弟,對方是一派掌門,豈能怠慢了?”
雲蕭反問道,“你也是一派掌門,如果還去請師父,豈非武當掌門低他昆侖掌門一輩?”見宋遠橋還想說些什麼,雲蕭連忙道,“對方來者不善。”
其他幾位師兄弟圍了上來,俞蓮舟道,“小師弟,你怎麼知道?”
雲蕭道,“你們忘了那日在海上,昆侖派與我們不歡而散嗎?算算時間,剛好夠他何太衝從昆侖趕來。目的恐怕不是祝壽,而是其他。”
張鬆溪點了點頭,“不錯,師父不喜歡繁文縟節,所以每逢整壽,我們都不曾驚動外人。以前也從未有江湖上的朋友勞師動眾前來拜壽。百歲大壽雖然特殊,卻還不可能讓他昆侖掌門千裏迢迢趕來。”
張翠山歉疚道,“都是小弟惹的麻煩,害的師父壽宴都要橫生波折。”
俞蓮舟道,“不管怎樣,先去迎接客人吧,就如小師弟說的,我們幾個去迎接。”
眾人將昆侖派的人迎了進來,跟著何太衝一起來的,還有八名男女弟子,雲蕭先前見過的西華子和衛四娘也在。
互相寒暄一番後,賓主坐定獻茶。 沒過多久,道童又遞進來一張名帖,眾人打開一看,崆峒五老齊至。接著神拳門、海沙派、巨鯨幫、巫山派,許多門派幫會的首腦人物陸續來到山上拜壽。
武當諸人都察覺出不妙了,今日這百歲壽辰,雖然賓客雲集,恐怕各個都來者不善!
宋遠橋,俞蓮舟,殷梨亭三人在廳上陪著客人說些客套話,其他幾位師兄弟已經退到了內室商議。
張鬆溪道,“你們看出來沒?”
張翠山道,“他們相互約好了的,大家見麵之時,都是成竹在胸。雖然有些人假作驚異,實則是欲蓋彌彰。”
莫聲穀道,“果然不是誠心來拜壽的。連鐵琴先生何太衝等人都來了,隻有一個可能。”
張翠山道,“想從我口中問出謝遜的下落!”
張鬆溪冷笑,“他們太小看我們了,難道以為仗著人多,我們武當門下弟子就會出賣朋友?就算他謝遜十惡不赦,隻要是你義兄,決不能從你口中,吐露出他的行蹤。”
莫聲穀道,“現在怎麼辦?”
武當七俠中,以張鬆溪最機警,但此刻他心裏也束手無策,正想說些安慰的話,雲蕭出聲了,“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