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北城門的時候,沈七和那名半人半馬的機器已經在城下等待多時。
看到白業和徐有才返回,沈七最先安耐不住,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白業身後,沈七站在馬背上,冷冷的說道:“先生呢?”
白業微微側頭,瞥了沈七一眼,平淡的說道:“這還用問?肯定是被我們藏起來了!”
“想不到你還活著,這是我的失誤。”沈七“噌”的一聲,拔出刀來,冷聲道:“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鐺!”
沈七下劈的一刀,被半人半馬揚刀撩飛。
“夠了!”半人半馬厲聲喝道。
“現在你們幾個人中,誰說的算?”白業扭頭衝半人半馬道。
“我是先生的學生小馬,既然先生不在,就由我當家。”半人半馬收起長刀,沉聲說道。
“我叫白業,是要塞中的一個守衛,我這次回來,是想和你們談一下條件。”白業說完,策馬前行。
半人半馬無奈,隻好跟了回來,當著兩人的麵,重新變回機械馬,與原先形態不太一樣,此刻是仰麵躺在馬背上。
“你與先生談條件豈不是更好?”小馬懶洋洋的說道。
“陳老大還活著嗎?”白業問道。
“這可說不好。”小馬說完,衝走在後麵的沈七道:“沈七,你快去看看陳老大情況。”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看。”白業說道。
如果沈七先行一步,他總感覺,沈七有殺死陳老大的嫌疑。
廣場上,雙刀客滿身是血的站在台上,神情亢奮。
他殺死了陳家的男丁,陳老大和陳二都還沒有後代,死的都是他們叔伯家的人。
大塊頭竟然沒死,正靠著台子坐下休息。
先前他被野豬用獠牙頂上了天,不知道墜落何處。這會兒他還活的好好的,神情頹廢,胸前的大窟窿已經愈合,隻能從豁開的鋼甲上感受,他先前受的傷是多麼的恐怖。
老李一家三口都在樓下。老李跪在地上,懷裏摟著生死不明的老伴,神情悲切。青梅跪在老李身側,掩麵哭泣。三人旁邊還站著兩個拾荒者,此時沒人下達命令,他們也不再強行拖拽,就這麼守著。
陳老大單膝跪地,兩手緊握刀柄,借此維持身形,一動不動。
地上流了一灘血,是經過混合的,另外一個流血的人是斷臂男子,他倒在血泊裏,有氣出沒氣進,安靜的等死。
來到台前,白業下了馬背,匆匆上了台上,走到陳老大跟前,伸手摸了一下他頸下脈搏,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天氣寒冷,陳老大身體已經涼透了。
“救活他!”白業一瞥,頓時發現斷臂男子還有氣兒,馬上說道。
雙刀客身上散發出濃濃敵意,白業在他麵前來回晃動,不管是有意無意,他都有種要把白業劈成兩半的舉動。
“如果你想讓先生死,你就安靜的看著他死去!”白業迎麵對上雙刀客目光,淡淡的交代道。
雙刀客看了看沈七,又看向小馬。
“快去做!”小馬隨意的抬了一下胳膊。
雙刀客身上有恢複藥劑,氣憤的哼了一聲,拿出藥劑,重重的按在斷臂男子前胸。
白業真怕他一巴掌把斷臂男子拍死,好在斷臂男子生命力頑強,咳出一口血來,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他失血過多,短時間內隻能繼續躺著。
雙刀客態度十分不友善,任由空了的試劑瓶插在他身上,可能怕白業接下來向他索要強化藥劑,幹脆走開了,去了台下。
在回來的路上,白業就思考過陳老大死去的可能性,但從未往這方麵想,現在陳老大已死,白業陷入迷茫。
他在台上找了一根柱子坐下,背靠柱子,思考著接下來的打算。
陳老大在要塞中的威望很高,現在他死了,要塞中的大多數人,還是希望陳家能站出來一位頂事兒的,陳二沒死,他目前成了接替陳老大的首選人物。
白業也想過自己來當城主,但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服眾,他以前也從未往這方麵考慮過。還有就是自己沒有號召力,在號召力方麵,陳家人很會做,現在要塞最有號召力的是陳二,雖然他逃跑了。
“陳二還活著嗎?”白業抬起頭,衝小馬問道。
“它跑進了山林,肯定還活著。”小馬說道。
既然陳二活著,自己當城主的願望落空,即便暫時當個代理城主,待來日陳二歸來,要塞居民還是向著他。
而他吃過野豬內丹,必要時刻,能夠變身野豬。
如果對上陳二,白業感覺沒有太大勝算。
“你們要塞缺一位老大!”小馬又提醒道。
白業指了一下陳老大,冷笑道:“我不適合做老大,隻要我們老大做的有任何你們不滿意的地方,你們就會殺了他,說白了,在你們眼裏,老大就是傀儡,專門用來殺的。”
小馬笑了笑,不置可否。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