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這一幕,眾人哪裏不知道原委,紛紛收了神通,定了心神,陸續從這幻術中出去了。

“閣下當真好算計!”範先生恨恨得對著子墨書生說著,他本受了眾人囑托來尋找法器薄弱之處,卻竟未發現他們哪裏是被困在法器中,不過是被幻術迷了心神,到底丟了臉麵,現在出來了,惱羞成怒之下就把滿腔的怒火宣泄在了子墨書生身上。

“這麼快就發現了?”子墨書生迎風而立在半空中,俯視著眾人饒有興味地說著,“我倒是小瞧你們了。不過這也不打緊,且讓我先把你們收拾了,正好給邪魔大人做祭品。”

言語中的傲氣著實驚怒了眾人,猶以範氏夫婦為首。他夫婦二人幾十年共同修行,又怎麼會沒有一些秘技壓身。隻見他二人一人執了一柄劍,一人自左,一人自右攻去,劍鋒所指之處均是子墨書生的紫府、丹田等要害之處。不過魔修畢竟是魔修,以一當十不是玩笑話,這是數千年來用血驗證的經驗,也子墨書生有什麼動作,拿什麼法器,隻輕輕一閃身,就將二人變數頗多的劍招閃了過去,範氏夫婦也知道一擊必不能中,在空中交錯了位置,再次向那子墨書生而去。如此三番五次,卻屢次不中。

“我道是什麼高明的劍招呢,不過爾爾。”子墨書生冷笑。

聽那子墨書生如此譏諷,範氏夫婦手頭上的動作也更是加快了幾分,又是幾劍未中之後,卻是停了下來,範先生收劍,冷眼看著子墨書生道:“你既知道我夫妻二人長於製符,又怎麼會認定我們用的是劍招來對付你呢?”

“哈哈哈,有趣,有趣,現在才開始有趣起來了。”子墨書生聞言,朝周身一看,笑著繼續說:“真是絕妙的主意,世人見到劍的第一反應都是劍招,誰曾想你二人竟然用此來布陣畫符!”原來那範氏夫婦二人剛才的舉動竟不是為了直取要害,而是以劍鋒為筆,靈氣為墨,在這空中當場繪製了一張禁靈符。

“諸位道友,這魔頭現在正被困在禁靈符之中,快趁著他無法動用靈氣,一起將他拿下!”範夫人扶了一把範先生,她二人在剛才的過程中已經將全身靈氣都灌注在這禁靈符中。

“方法是好方法,但也要困住的是本人才行啊。”還不等眾人動手,就聽見子墨書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頭看去,竟又是一個子墨書生,“區區傀儡替身之法就能引出這樣的術法,當真值了。”

這時候眾人才恍然大悟,為何方才那個子墨書生竟是一味地閃躲,不曾動手,竟隻是一具傀儡!到了此時,眾人才真正重視起眼前的這個心性、手段都老辣的對手起來。

“我的劍,長三尺三寸,重三百七十二斤,精鐵所築,劍名拂曉。”謝婆子拔劍,沉身說道,“我的劍,至今染過十七個魔修的鮮血,希望閣下是第十八人。”

“話太多了!”子墨書生在半空中消失了身形,又在謝婆子身側出現,一雙帶著天蠶絲手套的利爪直往心窩掏去,在堪堪撞上橫空出現的劍時,又立刻收了手,換了一個方向,往拿著拂塵念咒的淩霄子那兒去了,一手抓住了朝著臉揮下的拂塵,又一口氣吹散了風與火,另一隻手抓上了淩霄子的腦袋,五指發力,五個血窟窿出現,淩霄子身隕。

這時候通玄和尚的犍雉也敲了過來,那子墨書生卻也不躲,隻硬生生吃了一記,相撞時候時候的金石之音倒是刺耳非常。這一下雖未受傷,卻還是頓了一頓,這一停頓卻是極好的機會,江桐葉的雲晴紗已經纏繞在了他身上,胡鈺的雙爪也要抓上去了……

卻見一蓬黑色的火焰自子墨書生身上燃起,明明是火焰,卻帶著森冷的寒意,這是用萬千魂魄祭煉的幽冥鬼火,具有毀人法器,燒人魂魄的陰損效果,一著不慎之下,江桐葉便覺用精血祭煉過的雲晴紗被鬼火侵蝕,連忙收回卻已是不及,隻好棄置不用,正想著是否要用那枚劍丸時,變故突生——

黑色的爪子穿過了黑色的火焰,剛還不可一世的子墨書生就這樣慘死當場,但眾人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因為,現在他們需要對付的,可是上古邪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