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份純真倒是難得。
不像她不過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在這陌生的世界過了十五年,就變得一點前世的影子都沒了。
那個冷然,將自己武裝起來的人,好像不是她一般。
一時間她有些怔忡恍惚,轉眼她已經來到這裏十五年,找到了自己愛的人,也失去了不少疼愛自己的人,這一切好像都蒙了層雲霧,讓她看不真切。
子鳶見鳳若璃神思恍惚,知道她又想起了鳳卿塵,剜了畫湄一眼。
畫湄見狀,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不再吭聲。
多年朝夕相伴,子鳶早已萬分了解鳳若璃,怕是畫湄那被眾人保護的好好的天真,觸動了鳳若璃的心思。
子鳶也在心中歎息,若是鳳卿塵還在,鳳若璃也能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一般天真爛漫,不用像現在一副什麼自己都能抗下的模樣。
如此這般,讓子鳶看了也心疼。這七年,鳳若璃為了早日入世,拚命的修煉。夜以繼日的苦練,才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從暗殿出來。
暗殿,那是什麼地方?那是無論哪任宮主都沒有完完全全學會裏麵的功夫,更遑從裏麵出來。以往的宮主都是學了點便出來了,因為暗殿裏麵的功夫太多、太雜,且太過厲害。
曆代宮主也隻有鳳若璃學會了暗殿裏的武功,還隻用了短短七年的時間。
鳳若璃不再糾纏心結,轉頭看向嚴老,出聲道,“嚴老明天之事還要你幫忙了。”
嚴老一笑,“小姐說哪裏的話,老兒來這天禦就是為了協助小姐,小姐有用得著的地方,是老兒的幸事,一切但憑小姐吩咐。”
“嗯。”鳳若璃點頭,“我先上樓休息了,明日之事自然是明日了。”她輕移腳步,向樓上走去。
第二天,天禦皇宮帝寢殿中,上官鴻已經守了上官毅一宿,整整一宿未曾合眼的上官鴻,身上止不住的疲憊,可他半分也不敢鬆懈。
“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一名太監從外麵趕了進來,慌張的喊道。
上官鴻站起來,嗬斥道,“什麼事值得你如此慌張?若是驚了父皇,看本宮不要了你的狗命!”
太監撲到地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太子爺,小的不敢啊,關鍵是事情緊急,奴才才失了分寸。太子爺,你快出去看看吧,賀丞相帶著人來逼宮了!”
上官鴻聞言身體一僵,“你說什麼!賀丞相怎麼會前來逼宮?以何名目?”
“奴才怎敢哄騙太子?奴才也不敢陷害丞相啊!太子爺就是借奴才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丞相說皇上老而昏憒,不能再當萬民之表率,太子你太年輕不堪當大任,所以丞相要清君側!太子爺快出去看看吧!”
這時好像要應證太監的話,外麵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上官鴻大怒,邁著大步向外走去,一出寢殿就看見賀丞相帶著右衛將軍,身後還跟著不少京冀守備軍。
“賀雄你這是何意?”上官鴻指著賀丞相質問道。
賀雄獰笑道,“何意?哼,無知小兒!今日我賀雄就要奪了你上官家的江山!”
“我父皇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上官鴻不可置信地看著賀雄。
“不薄?若真是待我賀家不薄,又怎會忍心讓我痛失愛女?”賀雄悲憤的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上官毅殺我愛女的時候,可有想過我這個為他盡忠了一輩子的老臣?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賀雄你不要顛倒黑白!當年之事到底是誰的錯,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隻要了那賤婦一人的命,已是父皇天大的恩德!你不要忘了,在那之後父皇為了安撫老臣心,可封了你做丞相,你不要不知好歹!”上官鴻同樣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