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習慣成病(1 / 2)

南宮無雙放開鳳若璃,正色道,“你若不信,我定當以血脈精魂立誓,鳳若璃乃我一生之妻,黃泉碧落死生不離。若為此誓…”

“好了!我信你就是!”鳳若璃打斷了南宮無雙的話,不是不愛誓言,隻是怕日後應誓,她和他日後怎樣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這天下,百裏後人便是她和他之間可能無法越過的溝壑。

以血脈祭精魂這誓言太重,哪怕她和南宮無雙不能白首偕老,也不願看他應誓祭了魂魄。

她愛他比想象當中深重,縱使最後因著天下相負相忘,她也不能看著他受苦。

今日他的一生之妻她記下了,來日不管如何,現在她記住了。

南宮無雙立在花叢中,有種遺世獨立的味道。美,風華萬丈不足以形容。

鳳若璃想要打破這凝固的局麵,她笑道,“千百年前大燕始祖帝後初次相見,皇後便對皇帝念了一首詩,稱了句妖孽。我看若是他們今日在此,定然要說你才是遺世的妖孽。”

南宮無雙似乎被鳳若璃的笑意感染,也輕笑起來,“始祖帝後的情意確實令人向往,生死同存,同葬一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見南宮無雙沒有接她的話,鳳若璃繼續說道,“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不足以形容你的風華。”

“在璃兒眼中我竟然這般好。”南宮無雙眉眼挑上笑意。

“自是好!”隻是這好怕是…鳳若璃打斷了心中所想,“後日回南臨,你父皇就會將兵馬大權全部交由你手上,任你調動?”

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測,南臨皇帝怎可任由大權旁落?

身在帝王家,忌諱的不隻百官,更忌諱的是皇子謀位,這樣想來南臨皇帝怎麼會真的將一國全部兵馬交到南宮無雙手上,難道不怕他等不及自己百年之後,現在就取而代之嗎?

“父皇待我自幼優於旁人,也早有傳位於我之意,現在將兵馬交給我,也隻不過是警告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南宮無雙望著那牡丹,聲音微涼如水。

鳳若璃皺眉,卻沒有接話。她想南宮無雙若是真的和南臨帝王父慈子孝,又怎麼可能聲音淡成這樣,沒有半絲父子情意在其中。

眾人隻看見天家富貴,卻沒有看見其中的凶險、爾虞我詐,所謂血脈親情在皇位都成了空話。

“小姐快起來了,新皇登基大典快開始了,皇上在等著小姐呢!”畫湄在鳳若璃耳邊大喊著。

鳳若璃翻了個身,略微抬了抬眼皮,微啞道,“不過一個大典而已慌什麼,現在才什麼時辰?”

子鳶捧著大紅宮裝走了進來,“畫湄這丫頭就是一天到晚沒個正形,離大典開始還有一個半時辰,還早呢,公主可以多休息會。”

畫湄聽到子鳶的一頓數落,縮了縮脖子,偷偷輕吐著舌頭。

“她若是什麼時候有了正形,我倒是要奇怪了。”鳳若璃睡眼惺忪,半醒著說道。

畫湄不滿,“小姐就會說我不好,我哪裏不好了!”

“你呀,說了多少回了在宮裏要叫公主,稱自己不能稱我,你就是記不住。”子鳶戳了下畫湄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行行行,我錯了。我不在這惹你們礙眼了,我出城去接玫姐姐。”畫湄說完,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鳳若璃輕笑,“這個畫湄就是活寶。”

“誰說不是呢。”子鳶將手中宮裝放下,來到榻前,挽起珠簾。

“公主既然醒了就起來吧,先收拾收拾,總是不讓大臣們等著才是。”子鳶見鳳若璃小貓一樣躺在被窩裏不願起來,好笑道。

“不是還早嗎?”鳳若璃反而往被窩裏鑽去,整個人全都龜縮在被窩裏。

“公主先起來梳洗吧。”子鳶動手就要掀鳳若璃身上的被子。

鳳若璃探出頭,阻攔著子鳶的動作,“別動!我在躺會,就一會兒,馬上就起來行不行?”

子鳶噙著笑,看了鳳若璃一眼,了然道,“怕是公主還在惦念著無雙公子吧?”

“臭丫頭!”鳳若璃睨著子鳶,低聲罵道,“本宮看你們現在都長本事了,都敢嚼我的舌根了!欠打是不是?”

“哪敢啊,子鳶現在就出去給公主打洗臉水。”子鳶偷笑著走了出去。

鳳若璃被氣笑了,在被窩裏打了幾個滾,可是卻發現越來越不想起來了。

她嗅著被窩裏似乎還餘留著南宮無雙的味道,愈發不想起來了。

昨日南宮無雙和她在這睡了一日,夜裏就馬不停蹄的走了,留下她一人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