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然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皮膚白晰。他想像中的自己,應該是那種豪氣幹雲的粗獷漢子,為此他常在太陽下暴曬,希望自己的皮膚能變得黝黑一些,配得上粗獷漢子的形象,可惜他的皮膚實在太好,無論他如何暴曬糟蹋,皮膚依然細膩白晰。為此,常被一些人當麵譏諷為娘們。
一個本該是好漢的人卻被人誣為娘們,這種感覺可想而知。
所以,鄭浩然十分痛恨別人說他像個娘們,聽了方唐的話後勃然大怒,端起槍瞄向方唐便要扣動了扳機。不過,他心中也明白殺人需要償命,方唐尋死,他還沒有笨到賠上自己性命的地步,將槍口稍稍偏離方唐,壓在扳機上的食指方朝下按去。
他的本意隻為嚇嚇方唐,一聲槍響之後讓方唐吃上一驚,怪叫一聲抱頭蹲到地上也就夠了。卻見眼前人影一晃,就在他扣動扳擊那一瞬間,方唐不知怎麼的已站在出膛子彈的必經之路上。
鄭浩然大吃一驚,想把按在扳機上的食指挪開,可已經遲了,食指尚未接到大腦傳出的新指令,已在扳機上按了下去。他想要大呼一聲:“閃開!”這時槍聲已響。他心裏清楚,自己喊得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子彈,眼前頓時浮現出方唐被子彈擊中後鮮血橫飛的可怖場麵。他不願目睹這樣的場麵,隻好閉上了眼睛。
一秒鍾過去了,沒有聽到方唐中彈後的慘叫。又一秒鍾過去,沒有聽到方唐倒地的聲音。再一秒過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鄭浩然正猶豫著,用不用睜開眼睛瞧瞧,那顆子彈傷到方唐哪裏了?忽聽方唐道:“小子,你閉上眼睛,怎麼看我的劍法!”
聽聲音,方唐中氣十足,不像受傷的樣子。鄭浩然便睜開眼睛去瞧,方唐完好無缺的站在那裏,哪有一點受傷的意思,正對著他盈盈而笑。似乎,此時的方唐與之前有些不同,他細細辨瞧,忽然發現方唐的背不僂了,腰也不駝了,那根細麵條一般的柳枝筆直的朝前指著,身上的衣服裏也似乎灌滿風,鼓鼓囊囊漲的像個皮球。
這怎麼可能,像這種槍裏射出的子彈威力如何,他雖未親身試過但也瞧過視頻,別說血肉之軀,就是稍薄點的鐵人也能打個窟窿,方唐怎會沒事?
鄭浩然咽了口唾沫,道:“你沒事?”
方唐道:“區區一顆子彈就能傷到我,那我還怎麼號稱大俠?你不是想試試我的斤兩,快將那一梭子彈全部打完,看我如何用劍法破之。”
鄭浩然並未扣動扳機,又繼續問道:“那……那顆子彈呢?”
方唐手中柳枝朝下微微一指,道:“不正在那裏轉著,你不會自已去看!”
鄭浩然順著柳枝指的方向瞧去,隻見一顆黃澄澄的東西正在一塊青石麵上打著轉,就像一個被鞭打急了的陀螺,正轉的瘋狂。雖看不清楚,轉的到底是件什麼東西,但用屁股想也知是彈頭。他心中暗道:“難道,這糟老頭真的身懷絕世武功,子彈抵近他身前之際,他用柳枝條一頂,借力打力的將子彈頂到地上青石麵上,子彈為了消耗力道,在青石麵上轉著泄力。”他越想越是這個理,心道:“世上竟還有這等能破子彈的神功,也不知是什麼神功,我若能學會,豈不是就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