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衣還是一臉不解,顧明軒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你跟我許久,真是白跟了,我問你,那玉上刻的什麼?”
那玉佩他當然一眼就看見了,隻是他不明白玉佩和穆芷歡身份有什麼關係:
“是一條龍,而且還是鏤空的。”
顧明軒放下了杯子,語氣雖然冷,但卻也沒怒氣:
“那是一條四角蟒,大渭敢用這種物品作為裝飾的,就足以證明她是皇家的人。”
“更重要的是,你可曾看清她身上那件錦緞的圖文,分明是我們大湮皇族的特有圖文。
在整個大渭能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的,你說除了她,還能有誰?”
聽著自家主子輕飄飄的解釋,墨衣隻感覺醍醐灌頂:“那圖文我是看著眼熟,但隻以為是相似的……”
畢竟是隔了這麼遠的地方,所以他也沒多想。
說著墨衣屈膝跪在地上,自責道:“是墨衣莽撞了,差點壞了大事,還請主子責罰。”
“罷了。”
顧明軒也知道墨衣是個直性子,沒有怪他的意思。
剛一開口,突然喉間聳動,他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就一發不可收拾,當他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時候,手心上赫然有著一灘殷紅。
墨衣嚇得心裏一緊,連忙上前來關切到;“主子?”
顧明軒隻是淡淡的抽出手帕,漠然的檫掉了手心的血跡:“我沒事,你去查一下,我要知道她為何變化如此巨大。”
“是!”翻身越窗,墨衣的身影就隱沒在了黃昏之中。
顧明軒食指撫著剛剛喝茶的杯子,隻見裏麵根本就不是什麼茶水,而是褐紅色的藥,殘餘的藥水正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香氣,顯示著它的毒性。
消了晚餐,穆芷歡陪著江卿然在院子裏玩。
這個時候穆芷歡才深刻的感受到,江卿然這熊孩子根本不配穿好看的衣裳。
他真是的拿著什麼髒東西都往自己的身上擦啊,這才換的新衣裳,已經被他擦的髒的不成形了。
“娘親跟你說過多少次,手髒了不可以擦在衣裳上麵。”
小團子被這麼一吼,就想起了穆芷歡之前的教誨。
星星一般晶亮的眸子裏充滿愧疚,低著頭道,小團子心虛又害怕:“娘親,孩兒知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糖人,穆芷歡感覺江卿然的聲音甜甜的,特別可愛。
原本的教訓到了嘴裏怎麼也說不出來了,然後就變成了苦口婆心:
“以後用這個,我等會讓七娘多給你做幾張,隨身帶著手帕,可是長大成人的第一步。”
感覺到穆芷歡似乎並沒有生氣,一聽長成大人,江卿然滿心歡喜的把手帕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見他這個樣子,穆芷歡一陣好笑,終究是孩子,抵抗不住長大的成人的誘惑。
可他哪裏知道,長大成人才是真正受難的開始。
正巧,這時候青禾帶著人推著車來收髒衣物了,本來‘蘭亭軒’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上次鬧得太厲害的,從那天起,青禾每日準時的來這裏收需要清洗的衣物。
說到這青禾,還算是有眼力界,這麼好的人才,怎麼就拉去洗衣服了呢?
“青禾。”穆芷歡突然叫住了青禾:“你來。”
突然被叫住的青禾一愣,沒想到穆芷歡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又是惶恐又是小心翼翼的走近。
“王妃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