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用就不用。”
聽見他這麼說,女人才放下心來:“米子,給叔叔道歉。”
被喚做米子的小孩子嘟囔著嘴,眼睛一直落在穆芷歡手上的風車上。
穆芷歡現狀,十分大方的遞過了風車:“來,送你了,不過啊,你給叔叔的衣衫撞的這麼髒,你應該說什麼啊?”
米子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風車,然後又悄悄的偷看了江子蘇兩眼:“那個……叔叔,對不起。”
聽著那暖暖糯糯的聲音,讓穆芷歡想起了自己家的團子。
她伸手揉了揉米子的腦袋:“米子真乖。好了跟你娘親回吧,下次小心點,撞到人沒什麼,別摔壞了。”
那女人沒想到穆芷歡這麼好心腸,眼睛一紅,接連的說謝謝。
穆芷歡擺擺手表示都是母親,她知道帶孩子的艱辛。
看著兩人親昵離開的背影,穆芷歡眼裏閃過一抹欣慰,回身正好看見江子蘇正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江蘇搖搖頭:“隻是想起了曾經的你,麵對然兒的時候非打即罵,現在卻變了如此的多。”
穆芷歡尷尬的撓了撓頭,子裏都換了,能不多麼?
“那個,你要不要去河邊吹吹風,清醒一下?”
雖然江子蘇現在看上去挺正常的,穆芷歡總覺得他好像醉的不輕。
“也好。”
跟著江子蘇晃晃悠悠的在河邊閑逛了一陣,江子蘇突然開口:“知道麼,作為皇家的人,我從生下來就代表著權利,然後順其自然的成了被利用的物件。”
穆芷歡本來還在看孩子們放花燈,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麼沉重的話題。
正想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江子蘇就自顧的又開口了,好像他壓根就沒希望穆芷歡會回答一樣:
“我在有記憶的時候就沒了母妃,所以我也在弱冠之後就被立馬從宮內趕了出來,搬進了這禮親王府。”
看著娟娟的河流,江子蘇眼裏閃過了一抹複雜:
“本來我以為我的母妃是在這場爭鬥中輸了才會連我的麵都沒見到,沒想到,她壓根就不想要我,我一出生她就想掐死我,但是沒穩婆阻止了,然後在穩婆去叫人的時候,她上吊自殺了。”
穆芷歡凝神聽著,這下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江子蘇會突然變得這麼奇怪了。
原來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現在想來,我對然兒做的事情,比我母妃對我做的還要過分,也難怪他這麼不喜歡我了……”
看著江子蘇嘴角的淡笑,穆芷歡能感覺他很喪,但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安慰他。
就幹脆一直沒說話,任由江子蘇說下去。
兩人一直從黃昏走到了天黑,江子蘇從時候被別的皇子圍追堵截的群毆,到後來遇見了溫柔的楊秋雨,全都給說了一遍。
穆芷歡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一個字,她覺得,江子蘇想要的也許就是一個情緒宣泄的出口。
她說或者不說,都不重要。
這時,穆芷歡才算知道為什麼江子蘇對楊秋雨這麼縱容了。
在他的生命中,楊秋雨是第一個不求別的,對他好的人,所以楊秋雨很多小手腳,他知道,但是他並沒有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