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二頭怪嚎了一聲，人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嗷嗚。”羅布將那黑肉塊向著這井下通道的另一邊用力拋出，之後便回到了羅姬身邊。
“小祖宗呀！那，那啥玩意兒你就『亂』扔呀！”何衛國咂著嘴、搖著頭。
“怎麼沒弄幹淨呀。”抱著何衛國大腿的傻狗，嘟囔著。“當年不是陳家老爺子，給那瘤子割了嘛，原來沒有弄幹淨呀。難怪，二頭哥老是變來變去，一會是這個人，一會是那個人。好的時候對俺可好了，不好的時候，他老想給我也殺了，陪著那幾個死人呆著去！”傻狗張著嘴愣著眼，對剛才眼前發生的那一幕做著自己的解釋。倒不用何衛國『逼』問了，他接著說。“當年俺爺說，二頭哥生下來時的瘤可大了，陳家那讀書人被這奇象嚇得不輕，還花了大錢請了城裏的大夫來給二頭哥做手術！本來二頭家不同意，但是說，養了幾個月後二頭哥就爬到他們家雞窩裏，把二隻下蛋的老母雞給咬死了。一開始以為是鬧了野獸，可二頭哥的爹盯了幾個晚上，親眼看著兒子又爬去兄弟家裏咬了人家的大肥豬。這才讓陳家的爺爺再請了醫生，把肉瘤子割下去了。二頭哥那會就好了，也沒啥事了。就是時不時，犯個小病，就像剛才那樣。唉，你說陳家爺爺，也是好人，可他們家，七個娃，對，他們家是我們村最後生七個孩子的一戶！給二頭哥做了那手術沒多久，家裏人就開始得了怪病，接二連三的死。我們村的糊紙人師傅都忙不過來了，還請了外村的來紮紙人。我爺還說呢，二頭這病本來是他家自己受災受難，結果是陳家爺爺把災給擋了，真是好人不好命。”傻狗居然傷心的搖了搖頭。“他家幾個哥哥可好了，還給我吃過糖呢。”
傻狗說得顛三倒四，但是三人也聽得差不多。“那他們家，一個活人都沒有了？”何衛國掏了掏兜，居然有幾塊大白兔。他拿出一塊包了，直接塞到了傻狗嘴裏。
“真甜！你們城裏人的東西就是好吃！”傻狗吃著糖，又樂開了。“都死了，唉，不是，有一個，老小，叫陳，陳什麼來著？他沒排輩兒，直接叫個單名，叫煜！但是生病，也是半死不拉活。”
“那他人呢？這個，陳煜人呢？”高偉光拉著羅姬也靠了過去。
“不知道，好幾年沒見了。就村裏有人晚上見過，聽說，他不能見日頭！噢，對了，你們紅衛兵來了，抄了陳家，然後，然後……”傻狗又停下來，看著何衛國。
“得，再給你一塊。看著，還有一塊，你要說明白了，我就全給你。”何衛國搖了搖另外兩塊糖。
“紅衛兵，來的時候，說是打陳家，從那個棺材裏，抓了個人！但是我沒有看到，村裏有人說就是那個陳煜！可是後來，他又自己回來了！而且，聽說抓他那幾個人，都……”傻狗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瞪得溜圓，指著三人的身後，“啊、啊、啊……”接著，他翻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