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從遠處駛來的車隊,石鐵從容地取出一把鶴舞連弩。
一把!一把就夠了。
“顧琴,趴下去。”
“是!”
顧琴伏著抱住了隨便圓圓的脖子,這樣感覺還挺舒服的。
另一邊,坐在豪華車廂前頭,負責觀察指路的執法弟子敲了敲小窗,報告情況,“大人!我們的目的地方向有一人騎著駝雞不動,他應該看到我們了,但還是沒有讓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趙金城道:“是高離派人出來迎接嗎?”
趙北侯也有些驚奇,“在我的印象中,高離那些守衛是沒有騎駝雞的,可能是最近才增添的新花樣。”
趙北侯拉開小窗的窗簾,這樣他也可以觀察前方。他沒有學通暢眀目術,但他學了鷹眼術,一樣可以望得更遠。
他看到了。
“石……鐵?”
趙北侯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再凝神一瞧,因為車隊又駛近了一些,他這次看清楚了,那騎在駝雞上的人確實是石鐵。
“怎麼可能?”
趙北侯第一時間感覺的是荒唐,他的車隊是要去拜訪高離,走的方向明明沒有錯,怎麼出來迎接的是石鐵,他正千方百計尋找的石鐵?沒道理啊?
趙金城見趙北侯怔怔地站著,他也感覺不對勁,想湊過去看看。
就在這時候,石鐵往嘴裏送入三粒冷凝丹,端起鶴舞連弩,以通暢眀目術瞄準!
他瞄準的是馬,領頭馬車的馬。
丹田氣旋提升十成轉速!
刷刷兩下,兩道金光暴『射』而去,正中斑紋豹馬的胸膛。那匹可憐的馬立刻哀鳴,失蹄,牽扯到旁邊一起拉的馬,車廂隨即歪斜,倒翻,側著在地麵摩擦。
刷刷!
又兩道金光『射』來,另一台領頭馬車的馬也中箭了,淒厲的馬嘯令人聽了為之心悸,車廂也是一樣側向傾倒,旗杆哢嚓一下折斷,趙字大旗落入塵土中,被後麵的馬車所踐踏。
“啊!”“啊!”
那些坐在車廂前充當馬夫的執法弟子都驚呆了,但車隊所用全部都是斑紋豹馬,奔跑速度極快,而且他們是在全速前進中,要有一大段緩衝距離才能停得下來!
“啊……”
趙北侯也驚得大吼起來,因為他乘的豪華馬車就跟在領頭馬車後麵,嘭!一眨眼,兩台豪華馬車撞上了領頭馬車的車廂。因為慣『性』太過強烈,趙北侯向前一磕,腦袋居然把嵌了琉璃的小窗撞了個粉碎,銀白的大背頭探到外麵,好像一個坐著封閉囚車的犯人,看不到身體,隻『露』出一個頭。
趙金城也摔了個四腳朝天。
後邊跟著的其他馬車還在繼續向前衝,那些執法弟子拚命向後拉韁繩,想強行停住斑紋豹馬,但是沒用,前方堵塞,距離根本不夠緩衝,而且,遠處還不斷有罡氣箭『射』來,『射』的全是馬匹!
嘭嘭嘭……
一場驚人的連環車禍發生了,馬車一輛輛撞上去,後車撞前車,又被後車撞,駕馬的人飛起三丈高,車廂撞得變形,裏麵的人擠成了一團,接著又被接連撞擊。
有的馬車被撞得散架,輪子滾得老遠,有的車廂都敞開了,執法弟子們做出各種平常無法做到的扭曲姿勢,痛苦不堪。
嘭嘭嘭!
十二台馬車撞成一大團,每個人都在暈頭轉向,趙北侯梳得很整齊的大背頭被血染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