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林默袁都一點睡意也沒有。她以為隻是自己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被重重不確定因素所困擾,才失眠。
結果第二天晚上,她仍然沒有睡著。整個人持續亢奮,跟打了雞血一樣。除了太陽穴偶爾有些突突的疼痛,渾身上下,竟無半點不適。
回想到謝紅衣的話,說原本的公主,都是要對方陪著才能入睡。她心中頓起一念,莫非楊璿寧是被謝紅衣下了什麼毒,隻有對方才有解藥?
可若是真的中毒的話,她為什麼除了精神奕奕,沒有困意和細微的頭痛以外,腰也不酸,腿也不疼,恨不得一口氣能爬十樓呢?
看來,還是得找機會,再會會謝紅衣了。
心裏有了打算,隻不過不能立馬付出行動。她還記著,今天晚上,她的親哥哥,當朝皇帝要開party,迎接凱旋而歸的大將軍。
一大早起床,梳洗吃飯,花了不少時間。宴會是在晚上,這個時間,應該是那個傳說中的金將軍,班師回朝的時候。
她蒙了麵紗,帶著秋池和躲在暗處的甲一,在牧陽城裏找了個觀賞位置極佳的酒樓,坐在了窗台邊,等待著大將軍的到來。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茶也喝了一壺,糕點也吃了不少,城門打開,兩隊身穿金甲,戴著紅櫻頭盔,手持長矛的將士從城外走進來。
整齊劃一的動作,分毫不差的腳步聲,震懾四方。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將士,看的人熱血沸騰。圍在道路兩邊的百姓,紛紛把自己手中的鮮花或蔬果,往他們身上丟過去。
不過一會,那些將士們的帽子上,都掛滿了菜葉,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像是被歡迎,而像是遊街示眾。前麵兩隊將士走過,走在正中間的,則是騎在馬上的大將軍和他的主要部下。
他們更加受百姓歡迎,尤其是女性。不斷被拋過去的鮮花蔬果,紛紛朝馬上的人投擲過去,林默袁都看花了眼。
他們每個人都是英姿颯爽,氣勢勃勃。雖然被大漠風沙催的有些滄桑成熟,卻把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襯得跟軟腳蝦似的。
林默袁的目光慢慢光顧過那些人的臉,最後落在金將軍一個人的身上上。那人雖然帶著頭盔,遮住臉型,但她瞧著,卻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想到自己的麵首裏就有聶雲峘和段令涯,那麼迄今為止,她所遇到姓金的人,似乎隻有一個。
那個她未完成任務,被大老板狠狠罵了一頓的世界,那個被自己綁架七日,最後把自己撞下樓的少年,他的臉漸漸的和眼前的人重疊。
林默袁朝她旁邊站著的秋池問道:“金將軍的全名,是不是叫做金鶴言?”
“是的,公主。”秋池深吸一口氣,老實回答。
果然,這個金將軍,又是個老熟人。隻不過是,長大以後的金鶴言。
對方看上去可不是被她綁架時那個弱雞的樣子,身高恐怕高了有二十厘米,現在的金鶴言,看上去有一米九。
常年在外打仗,高強度的訓練,他的肌肉將身上的鎧甲,撐的滿滿當當。無論是夾在馬腹上的雙腿,還是握著韁繩的手,看起來都十分有力量。
林默袁突然有點慶幸,當時自己綁架金鶴言時,他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要是換成現在的樣子,被按在地上使勁摩擦的人,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搞不懂這個莫名奇妙的世界,到底有什麼深意。已經看到了金將軍的樣子,林默袁突然感到一陣索然無味。
無聊,實在是太無聊了。
“秋池,我們回去吧。”她撐著窗台起身,卻不小心碰到其中一根撐開窗戶的木棍。木棍跌落下去,好巧不巧,砸在了金鶴言的帽子上。
唔,這個橋段,看著怎麼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