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也行,隻不過會比較痛苦而已。”他的話剛落音,女人便慘叫出聲。林默袁從纖細的格子縫隙當中,看到抓著她的兩個黑衣人,分別用匕首紮進了她的掌心。
“啊——”女人的尖叫被掩蓋在突然打開的電視節目當中,男人拿著遙控器,將聲音放到最大。
立體環繞音響,將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傳遞到的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林默袁害怕的捂住耳朵,雙眼卻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因痛苦而跪倒在地的女人。
“孩子呢?”
“……唔……”女人咬牙切齒,不肯再發出聲音。而那兩個持刀的凶手,開始在她的手臂上,畫起了畫。刀子蜿蜒而下,女人疼得臉『色』發白,冷汗涔涔。
潔白的手臂上,開出妖豔的花藤,鮮紅的血『液』蜂擁而出,滴落在漂亮的地毯上,像是紅『色』的薔薇花。
“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你會下地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啊……”
男人站起來,在交響樂中展開雙臂,像個舞者一樣,在房間裏旋轉起來。他的身體,跟隨著音樂左右舞蹈,整個人完全沉浸其中。
“哈哈哈哈,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女人開始瘋狂的咒罵,那兩把帶血的匕首,猛地刺進她的眼窩。咒罵聲戛然而止,她的尖叫讓林默袁『毛』骨悚然。
“——啊啊——”
她怕的發抖,渾身抖若篩糠,冰冷的好像血『液』都流出了體內,整個人都要凍成冰塊似的。她好怕,想要呼救,想要哭喊,但是女人說過,不可以說話,所以她不說話。
眼淚瘋狂的湧出,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安妮,安妮,快醒來,快醒來。”是j的聲音,遙遠而空靈,從遠方召喚著她。
林默袁感覺到,自己被這個身體的束縛越來越小,靈魂變得越來越輕,輕到她好像能夠飄起來。
不,她不能走,她必須呆在這兒。
她拚命的抗拒,麵對j急切的呼喊,也無動於衷。她低著頭,透過那一點點縫隙,拚命的想要記住那個人的樣子。她在等他抬頭,她不能走。
終於,j的聲音完全消失了,她好像一下子得到了這個身體的主導權。
然而客廳裏,女人的鮮血染紅了地毯,她在無盡的折磨下,終於失去了聲息。那個男人走到她的麵前,用他鋥亮的皮鞋,踩在她的手背上。
隨後,他從花瓶裏取出一隻白『色』薔薇,湊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花香。
男人抬起頭,閉著眼,一副陶醉的模樣。隨後手指張開,花從他手中滑落,跌在了血泊當中。
他嘴邊揚起的笑容,慢慢擴大。
林默袁感覺到對方似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空調通風口一眼,她屏住呼吸,將自己修練半月的精神力打開,織成一道繭子,將自己牢牢的包裹住。
那人轉過頭去,往外走,並跟自己的手下吩咐道:“燒了吧。”
眾人邁出門,隻留下一個黑衣人,用打火機點燃了『色』彩繁複,漂亮的窗簾。火苗瞬間竄了起來,將那串藍『色』的捕夢網,燎成一捧灰燼。
林默袁想方設法的往其他的地方爬,但是沒過多久,煙霧就流竄進來。她用布捂住口鼻,在狹窄的通風管道裏爬行,盡量遠離濃煙。
但炙熱、濃煙,緊『逼』過來,她根本無處可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於黑暗之前,聽見了消防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