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把衣服全都浸濕了,緊緊的貼在了身上,讓人喘不過來氣。她越來越覺得難以呼吸,就好像有人把手伸到她的身體裏,一把捏住了她的心髒和肺腑。
整張臉慘白如金紙一般,嘴唇沒有一點顏色。漆黑的眼珠,看上去也沒有之前明亮,臉上不住流下的汗液,滑落到眼窩裏,讓她眼前都變成一片模糊。
還好如今受罰的是她,要是換成真正的明千雪,隻怕早就暈過去了。
林默袁不敢暈,因為擔心自己一暈倒,精神力的連接切斷,易驚蟄又該想其他的法子來折磨她。
所以每當她感覺到意識昏沉時,就往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擰了一下。
下半身都是麻的,輕輕觸碰,都會有針紮一般的刺痛感,用力擰就更加讓人不堪忍受,可她隻能通過這種自虐的方式,讓自己清醒過來。
也不知道易驚蟄到底怎樣才會放過她,林默袁在心裏紮小人,麵上還是得裝出無欲無求,沒有半點憎惡的模樣。
抬頭看向天空,刺目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無意當中對上耀眼的太陽,過後移開視線,不論落在哪裏,都是一篇黑漆漆的。
眼睛眨了好幾次,那種眩暈的感覺,才稍微好一些。不過視線仍然不清晰,漸漸的就看不清楚了。
耳邊聽到吱嘎開門的聲響,循聲望過去,隻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門內走了出來。
那身影越來越近,最終走到她的麵前。
可是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麵容,連顏色也分辨不出。逆光的人影背後,刺目的陽光終於讓她低下頭。
視線落在他的衣擺上,隻能音樂看見花紋,布料是黑是白,在她眼中都有些混亂。
剛剛那一個模糊的剪影,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鱗曜時的樣子。雖然看不清,但是很熟悉,似乎又再次見到他一樣。
想到之前她說他古裝詭異,後來他在出現,就總是一身西裝筆挺,比畫報裏的男模還要英俊。
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怎麼突然想起了她,林默袁有些莫名奇妙,突然笑了起來。
易驚蟄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皺起眉頭,道:“你笑什麼!”
她沒有力氣回答,隻是搖搖頭,但笑容不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啥,隻是因為脫力,笑過之後,實在沒有辦法讓僵硬的臉頰恢複正常。
易驚蟄蹲下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手很涼,像是一塊冰,落在她被太陽曬得滾燙的肌膚上,十分舒服。
林默袁忍不住眯起眼睛,深深舒了一口氣。
“看著我,你在笑什麼!”他隱忍著怒火,咬牙又問了一遍。
他在房中待了兩個時辰,就是想聽林默袁像他低頭。一直沒有等來她的聲音,他也越發煩躁,最後幹脆將劍扔到一邊,沒有心情繼續練下去。
他很想推開門走到她麵前,看看她臉上挫敗痛苦的表情,但是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想起她那雙安之若素的眼睛。
她看似柔弱不堪一擊,但是骨子裏卻比任何人都要固執。那樣的人,不會輕易低頭,他根本就無法看到滿意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