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中似乎還有餘溫，鼻息間還縈繞女子身上的香氣。他卻如同囫圇吞下一顆硬糖，卡在喉嚨當中，不上不下。
自食惡果，秦禦的腦海中，隻能想到這個詞語。當初他拋棄時有多麼的灑脫，如今他求而不得就有多麼的痛苦。她從前談到感情，總是那麼鮮活，如今就仿佛一潭死水。
她說她失去愛人的能力，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是他在她默默修補自己受傷的心時，強硬的插入她的生活。是他親自縫補好她的創傷，然後親自打碎。
她痛苦，她絕望，乃至於如今她是真的放下了，而他……卻放不下了。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心轉意。”秦禦轉身，麵向林默袁，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林默袁嗤笑一聲，道：“秦總，你真是像個小孩子。”
她答非所問，根本不給他留半點餘地。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漸漸收緊，秦禦將她拉過來，抱進懷中。
他抱的很緊，就像是溺水的人，會死死的纏住一切讓他活下來的東西。
“疼……”林默袁並沒有掙紮，隻是微微提醒了一句。
他頓了一下，手中的力氣漸漸鬆懈了一些。
“如果我一定要你呢？”低沉的嗓音，在林默袁耳邊緩緩道出。
“你知道的，我不敢拒絕你。”
不是不會，不是不要，而是不敢。這兩個字，徹底把秦禦打入深淵，渾身冰冷。
窗外風景飛馳，車子漫無目的的開，不知終點在哪兒。但是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一條路不可能永遠走下去。
“司機，在前麵停車。”
司機隻聽秦禦的吩咐，麵對林默袁，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從後視鏡裏看著自己老板的臉。
但是對方並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而是側著頭，眼裏隻有坐在他身邊的人，抱著對方一動不動。
林默袁忍不住把他推開，歎了口氣道：“秦總，如果司機再不停車，我可要跳車了。”
車子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林默袁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撐在座位上的手，卻被秦禦一把拉住。
“別走。”
“秦總，我要拍戲養家糊口的，沒那多時間陪你玩。”
“我說過的話，會一直有效。”秦禦突然說道。
林默袁掰開他的手，走出去關上車門。
“我說過的話，也一樣有效。拜拜。”
揮了揮手，林默袁提起裙擺，往旁邊的出租車停靠點走去。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很快消失在秦禦的視野當中。
“老板，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司機問道。
秦禦從窗戶眺望遠方，夜色中的霓虹，在他眼中漸漸迷離。去哪兒呢？他想去的地方，已經去過了，想見的人，也見到了。
可是效果並不是他預期的那樣，此刻他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受。打開車窗，夜風吹進來。
司機停在紅綠燈前，不遠處廣場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電視劇的片花。白衣女子張開雙臂迎向冰冷的劍刃，然後緩慢的落入滾滾江水中。
她臉上最後的那一抹笑容，定格在他的記憶裏。是釋然，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