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天突然下起雨。雨下的並不急,所以在看到陰雲密布的天空時,兩人就跑出去,撿了不少幹柴回來。
荀安還獵到了一隻看起來像雞,卻長著一張貓頭鷹臉的奇怪動物回來。這種動物,叫做木雉,在動物圖鑒上出現過。性格溫和,有些呆滯,一碰到危險,就全身無力,連逃跑都不行。
林默袁直接把木雉脖子捏斷,磨了一根鋒利的木刺,劃開木雉的肚子,取出內髒。
再把之前找到的野果和山菌,就著雨水洗幹淨,塞進木雉肚子當中,再把它放到火上灼烤。表皮上未除盡的羽毛,被大火燎幹淨,散發出一股奇怪的焦味。
但是很快,這股焦味就被肉的香味所取代。肥碩的木雉肉烤出雞油,在火上滋滋直響。肉的香味,果子的香味,還有菌菇的鮮香混在一起,讓人食指大動。
在食物濃烈的味道當中,林默袁仍然能感覺到坐在她不遠處的荀安,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她喉嚨漸漸發緊,硬是逼著自己不要多想。
把還未烤熟的木雉塞到荀安的手中,林默袁連忙站起來,道:“我記得我進來之前,看到附近有香葉,我去采一些回來。”
“在下雨。”
“沒關係,我跑快點就好了。”林默袁抬腳準備往外走,荀安跟著她後麵,也站了起來。
他一把將她拉住,道:“你呆在這兒,我去。”
說罷,便大步走出了山洞。
他出去之後,林默袁腿軟的坐到地上,深深的吐息了幾次。沒有荀安在,山洞裏的空氣都感覺濃密一些。
她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水,將自己采到的草藥,拿了一些出來,直接丟進嘴裏,咀嚼了幾口。
等荀安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平複。用他采回來的香葉,在木雉肉上搓了一遍,又塞了一些到它的肚子裏,放在火上繼續炙烤。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樣子取下來,和荀安一人分了一隻雞腿。
烤的時間很長,木雉肚子裏的果子和菌菇的香味,已經完全滲入肉裏。雖然沒有鹽吃著沒什麼味道,但是兩人仍覺得十分鮮美。
配上酸甜的果子,更是覺得外焦裏嫩,肉質鮮香,果味濃鬱。
荀安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對這些野味和野果之類的東西,十分嫌棄,而是慢慢的感受到口腹之欲的美妙,並且樂在其中。
吃過飯,林默袁用樹葉接了慢慢的雨水,折了一隻跟柳樹差不多的樹枝,咬碎了來刷牙。
荀安也是有潔癖的人,學著她的樣子,也同樣漱了口。皮膚上塗抹的植物汁液,卻是不敢洗淨,怕引來野獸。
吃飽喝足,林默袁占據了山洞的一個角落,躺在地上休息。她整個人縮成一團,蜷縮在地上,背對著坐在火堆旁的荀安,一句話也不說。
他則是安靜的看著燃燒的火焰,也沒有主動接近她。
直到入了夜,氣溫漸漸降低,他才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林默袁的身上。
荀安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可是林默袁還是瞬間醒了過來。並不是因為警覺性,而是蓋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上,滿滿都是荀安的氣息,讓她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