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小麥再次來到蔡小琴的住處,站在樓下望著頂樓蔡小琴亮著燈的房間,最後他垂下眼抿起嘴唇想了想,抬腳向蔡小琴的家走去了。他走到蔡小琴家的門前,抬起手正要敲門,麵前的門忽然打開了,他愣了一下,站在門內,拎著垃圾的女人也愣了一下,顯然她沒有想到門口會站著一個男人。

女人穿著一件粉白相間,印著米老鼠圖案的睡裙,腳上沒有穿鞋,頭發有些淩亂。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霍小麥,眉頭有意無意的皺了皺。霍小麥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太急,沒來得及換衣服。”說完幹笑了兩聲。

女人冷漠地問道:“你找誰?”

霍小麥:“啊?請問蔡小琴小姐嗎?”

女人戒備的又打量了一遍霍小麥,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霍小麥站在門外愣了愣,接著伸手去敲門:“蔡小姐,你開開門好嗎?我有很重要事想請你幫忙?蔡小姐,蔡小姐……”

門一把打開,蔡小琴一手拉著門,麵無表情地問道:“你不是來要賬的?”

霍小麥愣了一下,馬上搖著手說道:“不是不是,是一個朋友讓我來找你,他說你可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蔡小琴上下看了看霍小麥,也許是相信了他的話,轉身進了屋:“進來吧,記得把門鎖上。”

“接觸蔡小琴的第一步成功。”霍小麥笑眯眯地想,不想樂極生悲,一個踉蹌摔了一個狗j□j。走在前麵的蔡小琴好像沒有聽到他摔倒的聲音,徑直轉身進了過道右邊的一間房間。霍小麥回頭看到絆倒自己的是一個黑色的塑膠袋,他想起這個塑料袋正是之前蔡小琴拿在手裏的那隻。之前蔡小琴開門一定是想扔掉這個袋子,但沒有想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所以這個袋子就被放在了門口。

霍小麥彎下腰拍拍褲管,主動從鞋架上拿了一雙男士的拖鞋,換好拖鞋他看了看放在玄關的鞋架,鞋架其中的一排放的都是男人的鞋,說明這裏除了蔡小琴還住著一個男人,可能是蔡小琴的男朋友。進到剛剛蔡小琴進的屋子,霍小麥立刻就捂起了鼻子,目光在幾平米的房間看了一圈,心想:“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垃圾場,沒見過這麼髒的女人。”

蔡小琴蜷坐在地上,目光渙散的盯著電視,不停的往嘴裏塞著零食。霍小麥在蔡小琴的身邊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看著蔡小琴僵硬的側臉小心的問道:“那個……我想,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見蔡小琴沒有回答,又比劃道,“她大概有這麼高,頭發挺長的,皮膚很白,很漂亮。”按照僵屍們的描述,他原封不動的向蔡小琴描述了一遍。

蔡小琴冷漠地說道:“沒見過。”

霍小麥情急道:“你再想一想,也許見過忘記了。”

“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沒事了就走吧。”

見再呆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線索,霍小麥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從垃圾裏找到的便簽上,放在蔡小琴的身邊,失望的走出了蔡小琴的家。站在蔡小琴家的門外回頭看了眼蔡小琴家的門,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離開蔡小琴的住處,他駕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看著繁華霓虹下一個個嬉笑的陌生人,一對對擦身而過的情侶,他感到寂寞和孤獨。忽然,他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碰他的臉,他猛地轉過身,背後什麼都沒有,隻有自己放在座椅上的灰色外套。他急忙拿出下午朋友給的驅鬼避邪的符紙貼在車子的周圍。

看到貼滿符紙的車廂,霍小麥這次才放下心。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霍小麥猛地從駕駛座上彈起來,撞上車頂。他捂著頭,呲牙咧嘴的從屁股底下掏出催命似的手機,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他咬著牙接起電話,才喂了一聲,就吃驚的瞪大了眼,急促地對電話裏說道:“我馬上到。”撂下電話,急打方向盤,掉轉車頭。十分鍾後,他回到蔡小琴的住處,撂下方向盤,抓起手機向蔡小琴的家衝。當他跑到電梯的時候,電梯外麵的柵欄上已經上了大鎖,他轉身跑向樓梯,一邊撥蔡小琴的手機。蔡小琴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蔡小琴可能已經出事了。

霍小麥氣喘籲籲的趕到蔡小琴家,伸手正要敲門,門哢擦一聲自己開了。他怔愣了一下,從門縫裏可以看到房間裏黑乎乎的一片。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拉開門,走進蔡小琴的家。屋子裏漆黑一片,城市的燈光從落窗戶透進來,不至於什麼也看不到。霍小麥小心的踢開腳邊的垃圾,小聲叫著蔡小琴:“蔡小姐,蔡小姐……”從走道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霍小麥來到走道,用手機向兩邊照了照,走道的對麵是兩扇關上的門,左邊是玄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