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
再去愛？
童昕鼓大眼睛看著他，滿臉不敢置信。
“佟繼東，你以為有些事是試試就能有的？新仇舊恨那麼多，我們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來就已經是奢望了，你別再自欺欺人了行嗎？”
童昕從浴室走了出去，她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後換了一身衣服。
心緒煩躁，連帶著心理情緒也無比混亂。
她下了樓，在後花園坐著休息。
夜風帶涼，童昕穿得單薄，但她也不想上樓去加衣裳。
就這樣吹吹冷風，讓自己清醒清醒也不算壞事。
盡管如此，童昕耳畔還是在不停回旋佟繼東最後說的那句話。
“我可以試著去愛你。”
童昕捏了捏眉心，冷笑出聲。
愛？他以為他們在玩過家家遊戲嗎？
一陣疾風拂過，讓童昕起了兩手雞皮疙瘩。
她猛地想起佟繼東對自己的反問，再想起自己的心裏反應。
自己為什麼不敢回答他的問題呢？
已經不愛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為什麼不願回答？
是不敢愛，還是不能愛？
童昕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哈欠！”童昕的那袋越想越混沌，直接打起了噴嚏。
她搓了搓發涼的掌心，坐在長椅上依舊不願起身。
佟繼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身後，將手中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我們隻有舊恨，沒有新仇。”他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木質長椅突然加了一個人的重量，明顯晃了一下。
“佟先生是洗個澡失憶了嗎？”童昕忍不住出聲諷刺，“童家所有的遭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佟繼東從口袋中掏出煙和火柴盒，正欲劃亮一根，卻被夜風拂滅。
他反複了好幾次都是如此，直到盒中最後一根火柴劃完，都沒有點燃煙。
“童氏企業的倒台，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手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所有企業都要遵行優勝劣汰的規則。”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精致打火機，終於將煙點燃。
講老實話，這是童昕第一次看佟繼東用打火機點煙。
她看著座位上已經耗空的火柴盒，微微晃神。
這年頭，幾乎沒有人還用火柴。
在童昕身邊，隻有佟繼東一人這麼多年堅持用火柴。
突然，她猛地緊了緊蜷緊的五指。
這種時候，她不該分心。
“你父親在獄中自殺是有蹊蹺，但也不是被我所逼，他在商場闖蕩了這麼多年，半個雲市都是他的天下，你以為他就沒有幾個仇家？”
佟繼東的話讓童昕有些不痛快，她打斷了他。
“這些話你怎麼不早說？現在人都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爸對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可是囑咐我要離你遠遠的！”
佟繼東勾了勾唇，吞雲吐霧。
有些時候，尼古丁的確是個好東西。
能麻痹人的情緒。
“欺負童芷玥的那幾個小混混，也不是我安排的。”他繼續說道，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童昕愣了愣，有些焦躁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我隻想一個人散散心，不想聽你講這些毫無意義的謊言！”
佟繼東伸手拉住她，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這些話我隻會說一次，你不聽也得聽。”
童昕不說話，佟繼東便扯著她繼續坐回長椅上，順便還抬手攏了攏她身上的外套。
“童芷玥出事的地點就在距離別墅不到一公裏的位置，我要真想對她出手，怎麼會選在自己家門口？你想過這個問題沒？”
童昕怔住，她扭頭看向佟繼東：“你什麼意思？”
佟繼東吸了一口煙，沉聲開口：“設計傷害你妹妹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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