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啊——!!”
上條當麻連滾帶爬地跑向一邊, 而穿好洛麗塔的一方通行已經衝了出來,抓著他的衣服一舉將他丟進臥室,將大門反鎖。
“反鎖了, 回頭再收拾你!”
“等等,家門還能從外麵反鎖?”
“準確的說是我用能力焊接死了,你就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一方通行幹淨利落地將上條關在房間後便走進客廳。
最後之作已經暈乎乎地躺在沙發上,家門敞開著, 同時也沒有其他人的氣息。
番外個體已經趁『亂』逃遠了。
一方通行歪著頭, 咯咯地笑著邁出家門。
對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 他不好好教訓一頓豈不是要辜負她的期待?
他打開了電極, 跳上了公寓的屋頂。
雖然他沒有吃貨修女那種超憶症, 但瞬間記憶能力還是有的,之前看過一遍的地圖現在已經被記在腦海中。
人在陷入緊急情況的時候活動範圍會設限。
但是,
深知這一點的番外個體也可能反道而行, 因為她很可能料到自己會做出這種猜測,而選擇對她來說十分熟悉的路, 所以故意跑向陌生的地方。
按照這條思路去考慮的話,隻會繞進一個死胡同, 但這個問題並沒有那麼繁雜。
番外個體可以想方設法躲避他的追擊, 但不能躲避自己接收到的負麵情感。
而那種充滿惡意的黑『色』情緒總不會將她引到廣場上吃著小吃, 和平地放著風箏。
要前去的地方肯定符合兩個條件, 一個是足夠混『亂』,一個是足夠黑暗。
在這附近符合條件的地方,似乎隻有一個。
一方通行穿著黑『色』的洛麗塔從屋頂縱身一躍, 融入黑夜之中。
隻是一些習慣的緣故,一方通行在這幾天內已經趁空把黑『色』地帶都走了一遍。雖然沒有太多直接『性』的接觸,但是在哪裏可以找到想要的情報,在哪裏可以換到違禁的武器,他都一清二楚。
不過,還沒輪到他花功夫尋找,一方通行便已經得到了番外個體的行蹤。
原因沒有其他,隻是因為她一路吃喝破壞,並把這些帳都算在了即將出現的白發赤瞳洛麗塔姑娘身上。
幾乎是在他到達黑街的一瞬間,討債的人和憤怒不已的人便圍成了一堵牆。
滿臉肥膩的大叔甚至看著他的腿,『露』出猥瑣的笑容。
黏著的眼神讓人感到十分不快。
“原來如此,是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一方通行輕聲嘀咕著,然後打開電極,冷淡且平靜的臉上由此掛起瘋狂且猙獰的微笑。
狂躁的龍卷在四麵掃『蕩』,扯斷了岔道的老樹,折彎了高杆路燈和大大小小的廣告牌。
對於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人,他不會下狠手,但對於生活在黑暗世界的蛆蟲,他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原本圍堵著一方通行的人,被颶風卷到牆邊,或是被丟到高樓之上。
刹那間,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充滿狂熱的黑『色』地帶,瞬間被寂靜和恐懼所替代。
那不僅僅是對眼前的白『色』惡魔的恐懼,更是對『騷』『亂』背後即將到場的英雄的恐懼。
“那個把帳算在我頭上的小姑娘最後去了哪裏?”
他一手抓起穿著風衣的胖大叔發問。
話語之下,那雙連黑暗都能為之顫動的赤紅之瞳,流淌著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危險。
一瞬間,他斷了任何反抗的念頭,伸出手,為一方通行指明了方向。
一方通行鬆開他的脖子,沒有興趣在此久留。
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這裏也差不多該引來英雄出現了。他走向更加黑暗的小道之中。
異常寂靜的小道讓一方通行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在絕對能力者實驗還在繼續的時候,他時常在這裏和作為實驗對象的禦阪妹妹碰頭,然後進行單方麵的屠戮。
不過,現在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什麼禦阪妹妹,而是一個留著淩『亂』雙丸子頭的高中生。
“喂,你有看見手上綁著石膏,一臉凶相,褐『色』短發的女孩嗎?”
這道小路的正前方又是一個岔路,原本不願與人交流的他也不得不向她詢問。
“那個人的話,剛剛和我擦肩而過哦。”
她笑著『露』出虎牙,指向其中一個方向,因為她的校服過於寬大,一方通行隻能看到她伸出的一根手指。
“是嗎,謝了。”一方通行十分隨意地道謝,然而,就在和她擦肩而過後的一瞬,她忽然轉過了頭。
“啊,說起來,剛才我就在想了——”
“你可真是可愛啊。”
她忽然一轉身,寬大的袖口中藏著的短刀鋒芒畢『露』,她反手握著刀,朝著一方通行的背後畫出一道冰冷的弧光。
然而——
“噔”的一聲,短刀就那麼從她手裏飛了出去。
別說是刀子沒有刺入對方的身體,就連她的手都被強烈的反衝力彎向一邊,差點被強行扭斷。
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坐在地上。
“如果你遇到的是以前的我,那隻右手已經廢了。”
狩獵者和獵物的位置瞬間轉換,他野蠻地踩在少女的手上,神『色』冷漠。
紅『色』眼睛和過於蒼白的皮膚在輕盈的荷葉裙的襯托下,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孤高的吸血鬼。
“血腥味太濃了啊,白癡,想要襲擊本大爺,再努力個一百年如何啊?嘛,雖然努力之後也不可能贏就是。”
即使是徹底被製服的場合,她卻完全沒有緊張感的笑著『露』出了她的虎牙,眯起眼睛笑起來。
“哥特式的洛麗塔啊,總是象征著神秘和死亡,真好啊,感覺很酷,好想跟你交朋友啊。”
一方通行不悅的將食指抵在太陽『穴』上轉了轉。
“拿著這種刀子說是要和我交朋友,說謊也要稍微動點腦子啊,下三濫。”
“沒有說謊哦,我最喜歡最喜歡朋友和血了。”
一方通行咯咯地笑起來:“所以你很喜歡用刀割開朋友的皮膚,看著他們的血『液』橫流,然後切開他的腹部,把他的身體攪得『亂』七八糟嗎?惡趣味的混蛋。”
“你能理解嗎?啊,好想用刀子割破你的皮膚啊,我最喜歡看遍體鱗傷,流滿鮮血的人,所以總是會想刺傷他人,甚至把人剁碎,好開心啊。”
根本就不能溝通嘛,還是殺了比較好嗎?
正想著要不要將她做成肉醬時,對方又一次開口了。
“我們很像不是嗎?你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對吧?”
“你說什麼?”
一方通行危險地眯起眼睛,而她笑得更開心了,置生死於度外。
“別再隱瞞啦,戀愛中的少女可是很敏感的。你也想變成自己喜歡的人那樣不是嗎?你的心裏應該也有吧,決定拚命追隨著的身影,你想變得和喜歡的人一樣,甚至想變成他本人對不對?”
沒有回應危險的少女,從心底泄『露』出的那點煩躁讓他加重了踩在她手上的力道。
是啊,說的一點不錯,在絕對能力者計劃失敗後,他就一直追隨著上條當麻的身影,憧憬著他的生活。
雖然一度嚐到了糖果般的滋味,但很快發現了那層糖衣下包裹著苦澀的事實。
他不是光明世界的人。越是追求,越會發現那是遙遠的幻影。
他的血『液』裏流淌著洗不淨的罪惡,他的靈魂比黑暗更加汙穢。
他成不了英雄,更成不了上條當麻。
他以為在這個充滿超能力的世界裏,或許有什麼能夠發生變化。
但是,和歐爾麥特的一戰告訴他,怪物永遠是怪物。
“嗬,那又怎樣?他就是他,沒有任何人能取代。”
“呐,即使無法取代,但憑你的力量應該很簡單就能做到吧?讓他渾身浴血,將他剁碎,然後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不覺很好嗎?這樣他就隻屬於你一個人啦。”
踩在手上的力道有一瞬間鬆開了。
她看住這個時機,抽出手臂,立刻從他的身邊跳開。
“真是個煩人的家夥,看來比起被折斷手腳,你更期望被割掉舌頭。”
“不要,我隻喜歡讓朋友流血呢。”
她笑道:“啊,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是渡我被身子,你叫什麼名字?”
“抱歉啊,我可沒準備跟你玩什麼朋友遊戲。”
一方通行輕輕一跺腳,地麵就此龜裂,無數碎石朝著渡我被身子飛去,那是不死也該重傷的力度。不過,渡我被身子卻躲過一劫。
她被一個抽著煙的男子一推,勉強避開了致命傷,但兩人也被餘波給擦傷了。
“是你?”一方通行看著那個救了她的男人有些驚訝。
那是為他換了錢財,並把腦無情報賣給他的黑暗中介。
“哎呀,洛麗塔小妹認識我?這個樣子和聲音,總覺得相當熟悉,你是一方通行的姐姐?妹妹?不會是本人吧?您的個『性』相當厲害啊。”
“是哪個都無所謂吧,給個合理的理由,為什麼阻止本大爺?”
“失禮了,渡我小妹妹是我重要的客戶,可不可以饒她一命呢?”
一方通行擰了擰脖子。
“哈,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看著對方因習慣而做出的動作,黑暗中介義爛笑了出來。
“這個嘛,你對英雄殺手、以及『操』縱腦無的幕後首領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