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佐天淚子送的衣服, 還會在這裏被搬上舞台,不過仔細一想,她的品位至少比這個世界見到的家夥要好上太多。
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方通行走進更衣間,穿上了黑『色』的洛麗塔重新走了出來。
他白瓷般的皮膚沒有塗上脂粉,薄唇顏『色』淺淡。雖然他為班上的幾個人化了妝,但沒有在自己身上花功夫。
那雙鴿血寶石般的眼睛就這樣淡漠地看著注視他的人, 銀白『色』的發絲輕盈, 純黑的洛麗塔帶著精致的荷葉褶和碎花布, 貼在形銷骨立的身上, 讓她充滿了病態的美。
穿過洛麗塔的人千千萬萬, 卻鮮有人能像他這樣闡釋出其中的神秘和死亡。
居然又一次穿上了這身衣服,幹脆把整個會場都丟出去怎麼樣?
一方通行咬著牙, 最後隻是輕聲道:“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可就不管了啊。”
不明所以的同學點點頭, 送他趕緊上台,一方通行願意這麼合作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 哪會知道他在黑街和賭場穿著這套衣服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方通行重新登上舞台的時候,唏噓聲在台下接踵而至, 他好像一個真正的明星一般, 在上台的瞬間,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但一方通行卻對此並不在意。
[擁有強大能力的灰姑娘和獨身一人的勇者決定互相幫助,重新踏上旅途。但是,還沒等他們離開這個小小的城市, 卻看見了正在欺負少女的惡魔。]
綠穀出久和爆豪勝己從幕後走出,因為兩人是青梅竹馬,再加上角『色』分配的十分正確,他們的‘表演’也十分正確。
“哈,你這混賬臭久,磨磨蹭蹭的想要耽誤老子嗎?宰了你!”
爆豪勝己的手心間冒著微弱的火光,拉著綠穀出久的衣服走了上去。
“才,才不是這樣!救命啊!”
綠穀出久走上舞台徹底慌了,首先他從來沒站在舞台中央表演過什麼,其次爆豪勝己口裏的根本不是劇本裏的台詞,淚腺發達的綠穀出久一下子擠出了眼淚……
但恰巧是這樣,那份在魔王手底下的怯意卻被很好的表達出來。
他的表現反倒為這『亂』七八糟的戲劇加上了幾分。
[正在尋找受傷魔王的勇者,一眼就認出了魔王的姿態。為了拯救弱小的少女,他毅然挺身,拔出聖劍,指向了魔王。]
上條當麻照著念白,拔出劍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也許是他的動作太快,爆豪勝己微微一愣,立刻避了開來。
雖說是演戲,但上條當麻的動作也太利索了點,讓他不禁認真起來。
他倒是很好奇,這個能簡單製服一方通行的角『色』究竟有什麼本事。
“沒事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上條當麻向綠穀出久伸出手。
雖然劇本上並沒有把這些內容寫進去,但上條本能地,像是習慣一般伸出了手。
“我,我沒事。”就是上台很緊張啊。綠穀出久冷汗津津,在上台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吞了多少個人字。
“沒關係,上台有恐懼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上條當麻背對著觀眾席,關掉了麥克風輕聲道:“聽說感到自己脈搏加快、心髒跳動加劇的時候,說明你的身體正在對外來的刺激保持警覺,適度的緊張感或許會表現得更好。”
“原來是這樣?上條同學還知道這些啊。”
“唔!我隻是考試成績不好,又不是真的笨蛋啊!”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總覺得緊張感確實消失了一些呢。”綠穀出久笑了一下,搭著上條的手站了起來,而他因此愣了一下。
上條當麻的手心也冒著汗。
綠穀出久這時才知道,其實他也很緊張,緊張得和自己不相上下。
想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排練,連台詞都是剛剛背下來的,更何況,上條當麻正表演著重要的角『色』。
明明是這樣的狀況,他卻想著來安慰自己啊……
“真是好久不見啊,魔王,我的宿敵!我將要在此,徹底打倒你!”
上條當麻從以往至今已經進行了不少戰鬥,但是唯一伴隨他的武器就隻有樸素的拳頭。
他沒有接觸過刀劍,也沒有學過任何武術,他有的不過是跟街頭混混周旋的技巧。
他的戰鬥經驗都是野路子,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直覺。
但是,上條當麻一個跨步,擺好架勢,雙手緊握著手裏的聖劍,緊緊地盯著爆豪勝己。
這一刻,他再也不是什麼普通的高中生,而是貨真價實的,毅然堅定,貫徹某種信念的勇者。
聚光燈的光芒像是被他吸引來一般,好像上條當麻本身就有這麼耀眼。
正是因為如此,爆豪勝己咬著牙,最後笑了起來。
“有意思,扔掉你手裏可笑的劍,和我認真打一場如何啊?勇者?”
那是劇本裏沒有的台詞,至少從沒有勸勇者扔下手中的劍。
很明顯,爆豪勝己是想和上條當麻認認真真地切磋一場,那可是一拳打趴一方通行的人啊,既然舞台劇有他們的對手戲,那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