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這遊戲對我來說還是太簡單嗎?”一方通行不悅地嘀咕,看守樹木的大叔張大嘴巴,煙鬥都掉在地上, 無所知覺。
兩人撿著遊戲卡片,直到國王的白大甲蟲枚數到達上限後才停手。
“今天一天真是大豐收啊,現在指定卡和隱藏卡都有多少張了?”上條當麻甩了甩左手,他光是撿卡片都撿到手酸。
“指定卡十二張, 隱藏卡六張, 照這個勢頭, 如果我們參與其中繼續攻略, 恐怕能很快集齊全部卡片吧, 這麼做真的好嗎?”
他們最初明明是陪小鬼來打遊戲的,一方通行不悅地想。
“可是這個世界還有大天使的呼吸這張卡可以治好你頭部的傷不是嗎?等你的能力全部恢複, 自己的安全自然不用說, 到時候也能更好地保護最後之作和茵蒂克絲了吧?”
“確實……不過現在有這小家夥幫忙也不成什麼大問題。”
一方通行沉默了一下,伸手『摸』『摸』皮卡丘的頭。
夕陽西下, 天『色』已經開始暗沉,夜晚的風總算染上了秋日的涼意, 通往城鎮的小路上, 蟬鳴像是在送別最後的炎熱。
上條當麻默默跟在一方通行的後頭, 他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了。一方通行對收集大天使的氣息似乎並沒有多少期待, 說到底,收集大天使的氣息這件事情也是他提出來的,因為茵蒂克絲和最後之作也同意他的想法, 所以一方通行才什麼話都不說。
上條當麻詢問:“一方通行,你不希望自己被治好嗎?”
“也沒什麼,就算隻有一小時的電極時間也基本夠用,在賭博都市時是我一時大意,不會有下次。”
“原因不止這個吧?”
上條覺得一定還有什麼更深的理由,就算他的能力足夠強大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更好的治療,除非他自己不想治,他的心裏或許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一方通行的腳步頓了一下,他最終停下來,『摸』了『摸』戴著電極的脖子,最後指著它問道:“你覺得這東西是什麼?”
“白蘭送的新式電極。”上條當麻的答案染上微弱的酸意。
一方通行歎了口氣,答道:“這東西就是一個項圈,一個控製我的枷鎖,同時也將我和禦阪妹妹的命運聯係在一起。”
“……”
“這樣也好,它能提醒著我的罪孽還沒消失,這種不便的地方也是我該承擔的。”
上條當麻眨著眼睛,映出他的模樣,藍『色』的眼瞳像是深『色』的大海。
“是嗎?你更害怕的是失去和最後之作的聯係吧?”
一方通行沉默著,沒有反駁,也無法反駁。
上條當麻並不像表麵那麼愚笨,他是個聰明人,即使沒有心理掌握那種超能力,他卻能準確地看穿別人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說的一點不錯,最後之作是第一個認同他、原諒他的人。
那是他的救贖,他無法想象失去之後是什麼感覺。
“其實你完全不用為這種事情擔心,就算你趕她走,她也會主動黏上你的。”
“就算如此,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你應該是最清楚我在過去做過些什麼的人,你覺得這樣的人值得被原諒嗎?就這樣結束對自己的懲罰,讓自己過得輕鬆就好了嗎?”
一方通行不斷地質問著,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厭惡自己的人,他無法向自己妥協。即使治好自己的腦部是為了更好地守護身邊的人也無法接受,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並非用於守護。
上條當麻才是那個為阻止悲劇而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