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鬱珠說的這些,季冰夏從來都沒有聽別人說過。
從小到大,她從爸爸媽媽口中講的最多的便是“你妹妹還小,你要讓著她”,“作為姐姐要多多包容可憐的妹妹”,“夏夏你幫幫你妹妹吧”。
對自己好一點……季冰夏還沒有想過,她是偏向付出型的人格。
不過,認真思考了一下,季冰夏認為阮鬱珠這番話確實是對自己好。
她抱了抱阮鬱珠:“鬱鬱,謝謝你!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想想。”
季冰夏回到了自己父母的身邊,再次看到季悠悠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有一些複雜。
季悠悠是值得付出感情的人嗎?
她回想了過往的事情,試圖找到一件、哪怕是一件,季悠悠所做的能夠感動自己的事情。
但是,絞盡腦汁去想,她發現居然連一件都沒有。
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阮鬱珠掰著指頭算自己到底完成了什麼事情。
讓季家姐妹關係產生裂痕、成了秦老夫人的幹孫女、把孫萍女士氣到廁所、男主未能被秦家認回……
還不少!
阮鬱珠覺得自己真是當惡毒女配的好料子!
她想了想,今天秦幟沒有受到刺激,將來是不是也不會變成無惡不作的大反派了?
她哼著歌兒要回去,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講話。
其中一個男人笑著道:“嘖嘖,嬸嬸又來給秦幟那小子丟臉了,大庭廣眾之下還把她的私生女當成寶貝去講。”
“如果不是孫家,她不知道死了幾次了。”另一個男人道,“不過看著秦幟吃癟,我也挺高興的。”
“秦幟有這樣一對丟人的父母,真大快人心!”
“如果秦幟也是嬸嬸和外麵的小白臉生的種就好了,他就不用在集團淩駕我們之上了。嬸嬸雖然腦子有坑,但她膚白貌美還年輕,我見了都想上,艸,你說我能不能勾引勾引嬸嬸,將來讓秦幟喊我爸爸。”
“……”
阮鬱珠躲在暗處偷看,說話的這兩個男人大概三四十歲,大概是秦幟的堂兄弟。
秦幟一共有四個堂兄弟,秦卓他爸爸去世了,如今還有三個。
這兩個人講話越來越惡臭,阮鬱珠心中偷偷罵了一句“猥瑣”,一抬眼,便看到秦幟插著兜站在不遠處。
秦幟長得極為清雋貴氣,五官精致,落日斜暉打在他蒼白的麵孔上,為他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
阮鬱珠看著對方眸色沉不見底,心中咯噔一下:秦幟不會也聽到了吧?
秦幟的兩個堂兄弟沒有看到他,拐角走了過去。
阮鬱珠不想出來,讓秦幟知道自己聽到了這些,她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偷偷溜走。
男人淡漠的聲音卻響起:“過來。”
阮鬱珠身體一僵,之後走了過去:“好巧啊秦哥哥,你也在這裏散步。”
秦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聽到了什麼?”
阮鬱珠哭唧唧:對方是要殺人滅口嗎?
說沒聽到簡直太假了。
阮鬱珠抬起臉:“我什麼都聽到了。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居然在背後誹謗你,我本來想去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秦幟似笑非笑:“哦?你想怎麼教訓?”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危險,雖然秦幟目前表現得很溫和,阮鬱珠卻能感覺到不妙。
阮鬱珠小聲道:“就用一點惡作劇,反正會讓他們很丟臉,我手段可多了。不過,秦哥哥,我相信你未來會很有出息,狠狠打他們的臉,讓他們被掃地出門,在你麵前哭著求饒。”
秦幟微笑:“僅僅如此嗎?”
阮鬱珠絞盡腦汁:“當然不止啊,等你有出息,要帶我吃香喝辣,為我承包大海,你當大總裁,說一不二,他們這些渣渣隻能在旁邊眼饞。將來他們肯定會後悔現在的所作所為。”
“嗬。”秦幟諷刺的彎了彎唇瓣,繼續刁難阮鬱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父母是個笑話?”
阮鬱珠認真的道:“你父母可能是笑話,但你卻很厲害,遠遠超過了他們。秦幟,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崇拜最喜歡的人。”
她沒有開玩笑,語氣很認真,神色也很認真。
在這個書中世界,阮鬱珠認為秦幟很厲害,任何人都無法比肩,哪怕男主也不能超越,注定終生都在秦幟的影響之下。
阮鬱珠的話很讓人受用。
不過——秦幟麵色冷了冷:“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收一收,我不喜歡小女孩,你也不能早戀。”
阮鬱珠多聰明啊:“……都怪你長得太帥氣,你如果像剛剛那兩個渣渣一樣平庸,我肯定不動心。”